顧聽北以絕佳的身高優勢唬住了裘嘉落。
“你算他哪門子弟弟?”
他不管裘嘉落醉不醉,直接抱起沈俞珠進院子,裘嘉落在門口站了一分鐘,左轉右轉,眯着眼睛看到自己家的噴泉池,恍恍惚惚的走回家。
到家還在想,他是誰啊?怎麼這麼兇啊!好心送沈哥回家,他怎麼還發火啊!難道是沈家叔叔請的新傭人?是該多請幾個傭人,但脾氣差了點。
裘嘉落稀裡糊塗的回到家,還在想剛才那事,随後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短信。
——剛才是我看錯人了,你别在意。我跟你道歉,那這事就……過去了行嗎?
裘嘉落家八個傭人全湊上來,給人少爺直接擡回卧室,裘家落安靜下來,喝了醒酒茶好了不少,就是覺得脖子疼。
扒開衣領,鎖骨下方一道紅痕,跟刮痧似的差點秃噜皮,裘嘉落又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放大看清楚,更來氣了。
他不就是想去和沈俞珠他們一起玩,吃燒烤喝酒什麼的也不行嗎?怎麼都這麼讨厭他呀,還要在他的身上又啃又抱的!
太可恨了!
他給陌生短信發送人發了這張照片,利落的回。
——不!行!
他才不會放過這人!再讨厭也不能咬人啊!又不是他家泰迪,裘嘉落想了半天麟野那個粗魯寸頭男的樣子,還真不如他家泰迪可愛呢!
已回到家的麟野剛給池揚揚發完晚安,又收到裘嘉落的消息,看完天塌了。
他想了好些回複,都給删掉。太荒唐了,要不是沈俞珠非要逞能喝啤酒,還說自己千杯不醉,他能丢這大面子嗎?
再說裘嘉落怎麼穿和池揚揚同樣的籃球服啊,甚至連球号都一樣,他喝了兩瓶酒在黑燈瞎火的小巷抱着人就啃,要不是聽到池揚揚給他電話說有事先走,他還真發現不了。
該啊!最該的就是沈俞珠,去哪都帶裘嘉落,出事了吧!
麟野左思右想給沈俞珠瘋狂電炸,十點多應該沒睡吧。
好不容易接聽,麟野脾氣爆起來,“沈俞珠,你再帶裘嘉落來我們的局,我跟你沒完!”
那邊沒人說話,隻有隐約傳來的沉重呼吸聲。
“沈俞珠,别裝睡,你不是說你千杯不醉?看你幹的好事!”
總算有人回應,不過語氣冰冷,“裘嘉落是誰?”
麟野呆了兩秒,竟然沒問對方是誰,而是順着回,“他不是沈俞珠弟嗎?”天天喊沈哥長沈哥短的,跟屁蟲!
對方又問:“你也是沈俞珠弟弟?”
麟野氣到不行,“我是他哥!”臭小子,沒大沒小,喝醉裝傻充愣?
“……是他哥更不行。”
“诶,不是,你誰啊?”麟野莫名吃一腔火,半路緩過神知道對方不是沈俞珠,拿聯系人名單看半天,這也沒打錯人啊。
奇怪了。
-
顧聽北放下手機,對地上撒潑打滾鬧脾氣的沈俞珠歎氣。他不明白,為什麼在A市,沈俞珠有那麼多哥哥弟弟,他又算什麼呢?
“俞珠,我抱你去床上睡吧。”
顧聽北剛才敢沖到院子外從他那個不知名的“弟弟”手裡搶回他,現在卻不敢輕易碰他。
這還是第一次見沈俞珠喝醉酒,他這個年紀不應該喝酒,顧聽北古闆的想,想着想着目光便鎖定到沈俞珠的粉嫩的唇。
水潤潤的,微腫,估計是吃辣了,唇瓣又紅又飽滿,他滿腦子都是一個成語。
垂涎欲滴。
神魂颠倒似的靠近,聞到他一身酒味才清醒。
顧聽北捏捏自己的手心,下狠心的握緊,知道痛了才會扼制滿身的貪婪,他想到那晚的月,日落後月色上湧,照着沈俞珠逃跑的背影,顯得自己像個小醜。
那晚,他也對沈俞珠的唇有了貪戀。
他大概是病了。
沈俞珠越不想他靠近,他越要走近,哪怕沈俞珠讨厭他。
“俞珠,你頭還疼嗎?”
沈俞珠酒量不好,喝多了還發酒瘋,顧聽北擔心他會吐,做好了完全準備,他鬧得厲害時顧聽北會捂住他的嘴,軟軟的唇瓣掃在他掌心,顧聽北壓抑的倒抽一口涼氣,
“俞珠,小點聲好不好?雖然叔叔阿姨晚上出門赴約這個點還沒回,但聲音鬧大張姨會知道。”
沈俞珠果然沒那麼鬧騰了。
“俞珠,你好些沒有?”
他給沈俞珠喂了蜂蜜水,總算消停會了,他壯着膽子扶他起來,剛碰上他的手臂,沈俞珠一個拐肘襲到他心坎。
喝醉的人力氣死沉,顧聽北倒覺得他像是使了百倍的力道,他心口疼得麻木。
果不其然,當顧聽北擡頭看去,沈俞珠正用一雙陰沉的眼掃過來,目光裡寫滿輕視與憤怒,後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推開他,又以俯跪的姿勢強壓他在地毯上。
“顧聽北!”
沈俞珠沒想過他會在夢裡跟顧聽北再次相聚,他想肯定是上次教訓不夠,顧聽北覺得他欲擒故縱,斷定他不會揍人,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過來挑釁!
太無恥了!
沈俞珠右拳緊握,揚起再落下,離顧聽北的鼻尖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幾乎是貼上了,指間還能感受到他鼻尖呼出的熱氣。
一點都不怕嗎?就這麼肯定他不會打下去?
“俞珠,你要揍我嗎?”顧聽北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一絲反抗的舉動,一副任由他暴打的模樣,眼神裡流露的表情卻那麼輕松。
太嚣張了!看得沈俞珠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