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味？”麟野說歸說，還是準備去休息間換衣服，他這不是一時半會對他倆關系好奇，腳步直接跟上來了，“得，我去洗，跟揚揚說一聲。”

“知道了，啰嗦。又不是不回班上，這也要帶話。”

“你懂個屁。”戀愛呢，誰不想天天黏在一塊？算了，他不懂，麟野表示理解。

上課預備鈴打響。

麟野因為練習的緣故經常趕不上課，班主任對于這樣的特長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也慢悠悠的過去休息室。

不想，轉角被一軟乎乎的團子撞個滿懷。

麟野眼疾手快将人薅住，對方大概是撞到頭，疼得微眯雙眼，擡頭看他眼淚泛起水潤，麟野迅速往後退一步。

“裘嘉落？”

剛喊出聲，裘嘉落眼睛更紅了，麟野沒想他這一身肌肉這麼硬嗎？撞一下還撞哭了？可再仔細看去，他眼角的水潤是本來就有的。

“你哭了？”

裘嘉落惡狠狠瞪着他，“你才哭了！”

麟野：“……”感覺在哄小孩。

裘嘉落繞開他往教室跑，麟野一頭霧水轉身，這小子跑得太快，差點在走廊外撲街，一點都不省心，就像那晚在X酒吧，他也是哭着被他小舅舅抱在懷裡。

到底哭什麼呢？眼淚汪汪的，一點都不男人。

裘嘉落驟然想起他水潤的眸，眼底發紅，委屈極了的模樣，他該不會是覺得自己臭吧，一身汗味熏到他了？

這回輪到裘嘉落不爽了。

他記起在X酒吧的另一件事，他玩得太瘋，喝多了再舞池蹦得超爽，裘嘉落也來了，但放不開，不像池揚揚那樣放肆舞動。

不過裘嘉落長得秀氣好看，下來就被好幾個男女圍着，裘嘉落更不自在了，想逃逃不走，想躲也躲不開。

麟野先是看了一眼池揚揚，才走向裘嘉落，将他帶出人群困在自己身邊，他注意到裘嘉落松了口氣，明明被他小舅舅管着，一杯酒都不能喝，卻還是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

或許是舞池太熱了。

所以麟野鬼使神差的擡手向他的臉頰抹去，那團跟腮紅一樣的地方，軟軟的很好捏，他早就想上手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化了妝。

裘嘉落被他捏了臉，氣不過的擡頭瞪他，嘴裡說的話完全被音樂聲遮蓋。

麟野湊近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裘嘉落抓着他衣領往上仰，靠近耳邊，結果麟野低頭打了酒嗝，裘嘉落猛地踩他球鞋，“你好臭！”

麟野被推開，他先是被他的可愛逗笑，而後又自顧自懊惱，喝那麼多酒幹嘛呢？

上課第一道鈴響起。

麟野想，裘嘉落不會也覺得他剛打了球的味道臭吧。

-

一上午，沈俞珠上課都沒什麼勁。

學的東西他多看兩遍書就能記起八九分，一半的時間都在走神，後來他發現麟野也在走神。

麟野跟他同桌，他那本英語書上寫的竟然是裘嘉落的名字，關鍵他自己還沒察覺，一手撐腦袋，一手拿筆寫寫畫畫。

沈俞珠八卦之魂燃起來了，借着朗讀練習時偷偷問他。

“你拿錯書了？”

“什麼？”

沈俞珠挑眉，麟野才看到書上寫的字，一時驚慌失措，忙不疊拿起橡皮擦擦幹淨。

沈俞珠看熱鬧不怕事大，“幸虧是鉛筆，要不然難擦诶。”

“别鬧。”麟野像做了虧心事，快速翻頁藏着。

沈俞珠還真不知道他會跟裘嘉落扯上關系，那一輩子的麟野對池揚揚愛得死去活來，這一輩子怎麼感覺要出問題。

“你……”不會當渣男吧。

“我什麼？”麟野眼神慌張。

正巧，下課鈴響起。

麟野将英語書匆匆塞進桌肚，拿出兩條士力架，“補一根？”

沈俞珠看出他想隐瞞，也不急着戳破，而是張開手要吃的，“再多來幾根，一根夠誰吃？”

“你還給誰啊？”

“我弟啊。”

沈俞珠拿着一整袋士力架過去高一教學樓，兩棟由一條空中走廊連着，他穿過去再上一層樓就能走到顧聽北的教室，十分鐘足夠應付。

隻是剛上樓，顧聽北的教室門口圍着一群學生，有男有女，沈俞珠聽到有人喊了一聲，“顧聽北回來了！”

那群人蜂擁而上圍着他，有往他手裡塞吃的，更多的是塞情書和禮物。

沈俞珠隔着五六米的距離看他，蓦地，視線相撞，顧聽北眼神裡的歡喜藏不住，想要朝他走去時，沈俞珠已經轉身走了。

“俞珠，沈俞珠！”

顧聽北的聲音都被他的崇拜者遮掩，他無力歎口氣，又要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