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也照顧好小北，回去吧，我會照顧好你媽媽和外婆，走吧。到家給我消息。”

沈俞珠點頭，分開時他鼻頭泛酸，還是顧聽北握着他的胳膊帶他進去，沈俞珠才沒走錯路。

顧聽北在背包的遮掩下偷偷握住他的手，“俞珠，你的手好冷，我給你暖暖。”

沈俞珠再也憋不住的哭出聲，他戴着口罩，眼淚打濕了一半，顧聽北看得心慌，二話不說拽他起來，沈俞珠跟失了魂一樣任由他牽着往前。

走到換衣區，顧聽北推他進隔間，落下鎖。

“俞珠，我知道你很難受。”顧聽北替他取下打濕的口罩，拿出紙巾動作輕柔為他擦臉，可眼淚是越擦越多。

“如果你難受就哭吧，我會一直陪着你。”

顧聽北抱住沈俞珠，聽到他的哽咽，而後是極力的隐忍，他卻從這喑啞的音調裡聽出幾分澎湃的期待。

如此鮮活的沈俞珠，正在他的懷裡在他的身邊，是他觸手就能摸到的真實的存在，他連悲傷都來不及擁有，忽而就吻上了他的耳垂。

吮吸、占有，強烈到讓沈俞珠從悲痛中驚醒，他越是掙紮，越是激起顧聽北的欲望，“俞珠，你别怕，俞珠……”

他怎麼不怕？

眼前的顧聽北前一秒還溫情安慰，下一秒變成了猛獸，他撲上來，舔舐他的眼淚，不顧沈俞珠此時的情緒如何低落，他要的就是不斷的親近。

“顧聽北，你别發瘋！”

沈俞珠一巴掌推開他，轉手就被他掐住手腕，顧聽北喘着粗氣貼上他，“俞珠，你為什麼總推開我？别怕我好不好。”

“不好！”沈俞珠要出去，他不肯讓步。

“讓我抱會兒，就一會兒。”顧聽北可不會聽他的拒絕，就算是沈俞珠拒絕了他，他也隻會當作耳旁風，“俞珠，别怕我，你别離開我。”

沈俞珠突然覺得顧聽北也病了。

他汲取沈俞珠身上的味道，必須要擁抱他，才能得到内心的一絲寬慰。

就算沈俞珠對他沒好臉色，他也要不惜一切靠近他，呼吸掃過他頸側，來到他唇角，沈俞珠不讓他碰，躲開了，顧聽北不在意的靠近他的眼，總有一處是他想要到達的位置。

親昵吻上，沈俞珠皺起眉。

這樣的顧聽北真挺陌生的。

沈俞珠瞪大眼，直溜溜看着他，“你是誰？”

顧聽北的雙手恍然收緊力道，沈俞珠吃痛咬着牙再問：“顧聽北，你不該是這樣的。”

“……”他雙眼發愣，躲閃着，“我該是哪樣？”

兩人面對面，眸光相撞處湧現不知名的猶疑，沈俞珠回答不出來，他記憶裡的顧聽北從未對他釋放過強烈的占有欲，他對眼前人的态度非常陌生，而内心又生出一絲竊喜。

他太沒出息，換句話說就是在犯賤，明知未來會發生什麼，還要清醒的沉淪嗎？不可以的，他得及時止損。

“你不喜歡我嗎？”顧聽北一語道破，刺痛了沈俞珠最後一道防線。

他曾經想如果16歲的顧聽北能一直喜歡他，或許能改變未來的結局，但他對顧聽北沒有信心，或許是對那場無疾而終的感情沒信心，他受過太多的悲痛，早已失去對愛的自信。

明知飛蛾撲火，他嘗過一次，哪裡還有再試的道理。

他不能繼續了，他玩不過顧聽北。

“沈俞珠，為什麼不承認你也喜歡我呢？你接受我的告白，難道是假的嗎？你不會是想故意引誘我，再抛棄我吧？你是在玩弄我嗎？我才16歲，你不能欺騙我的感情，俞珠，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顧聽北直白的不像話，讓沈俞珠聽得羞愧，他那麼聰明，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沈俞珠的意圖。

沈俞珠低頭，手足無措，他就知道自己從來不是顧聽北的對手。

“俞珠，看着我吧。”顧聽北擡起他的下巴，迫使兩人對視，眼神交錯一瞬，顧聽北的吻也落下了。

沈俞珠的眼淚滑進吻中，酸且苦澀，盡管顧聽北在不停安慰他，胸腔的酸澀脹痛再也無法平息。

沈俞珠被他拿捏死了。

在顧聽北看不見的地方，沈俞珠的眸子裡寫滿了絕望。

顧聽北不會明白的，這根本不是互相喜歡。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這份愛都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