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心中重要之人,他快速系好腰間的帶子,來到走廊,原先隐身的安保智械此時此刻已現出原身。
那是由他親手設計親手噴塗安裝的作品,他很清楚在這些小鐵塊的手段下,那兩個人什麼都會交代的。
“帶我過去吧。”
藍獸和亨格瑞正剛醒來就發現自己雙手被綁在吊在空中,嘩嘩的流水聲從腳底傳來,一個巨型管道正源源不斷地湧出水。
“怎麼又來!”藍獸被折磨得痛苦大叫,他明明都已經交代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他。
“來人啊!來人啊!你們是不是忘記關閥了?”
“有沒有人啊!”藍獸大喊。
一旁被折磨得失去人樣的亨格瑞制止道:“别喊了……趁現在還有氣多吸幾口,晚了就吸不上了。”
是的,這個折磨人的水牢,還會抽走人類賴以生存的氧氣。
腳底水位上升的速度慢了下來,抽走氧氣的設備并沒有被開啟。藍獸濕漉漉的頭發蓋住眼睛,根據多年卧底和反偵查經驗,他敏銳感覺不遠處的高台上正有人靜靜注視着這一切。
面對他們痛苦的呐喊,他視若無睹,就好像在觀看一個死掉之人,生前錄制的視頻,不需要再産生任何情感,因為他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但是,他還是想為自己再争取一線生機。
“台上的是誰,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所有計劃,為什麼不放人。連做人的誠信也沒有了嗎?”
螺絲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他終于理解了被蠢貨惹上是什麼感覺了。
“我不清楚我的安保智械是如何跟你說的,何況我并不是人,你們人類世界所謂的道德标準,連你們自己都能随時抛棄,對我來說更沒有任何束縛。”
“那你也不能這樣草菅人命!何況公司要是知道我失蹤了,肯定會派人來調查的,你也不惹上麻煩吧?”
“公司?”哪怕事先已經知曉對方的底細,螺絲聽到這還是不由地為這個人感到一陣悲哀:看看這人連死都不知道,最先放棄他們的也是公司。
“我出于人道主義提醒二位一句:按照你們的計劃,八個系統時之前就應該向公司彙報結果了,可過了那麼久公司都沒有派人來救你們。你現在還覺得你說的話能威脅到我嗎?”湮滅你們何其容易,隻需要一個指令,或許是一個數字。
“算了,藍獸……他說的有道理……”亨格瑞雖然四肢胖達,可沒笨到聽不懂人話的地步,何況這人都分析給他們聽了。
藍獸無語極了,他難道不知道嗎?但是他這是緩兵之策!緩兵之策!先嘴遁拖延時間,趁這時間想想别的辦法。
“死豬!那你就這樣放棄了嗎?”藍獸真是倒了大黴,攤上這個擺到沒邊的隊友。
“不然嘞?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放棄了……”亨格瑞說完就認命般閉上眼睛,一副不願意再多交流的樣子。
藍獸對他生出一絲絲同情,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藍獸起頭對着高台上的人喊道:“您先别急着送我們去見太爺爺太奶奶。說到底我和死豬也隻是奉命行事,在熱浮羊奶中放入「憶罔」調查她身上的秘密也是上級領導的決策,今天就算您處死了我,明天還會有其他人來。與其被動防備,不如以守為攻。”
“我能跟您談條件嗎,我願意交代出我的上級……”說到這他看了一眼低着頭默不作聲的亨格瑞,接着說道,“我…也願意公司高層的秘密來交換我們兩個人的命。”
“雖然我看起來像小啰啰,平時在公司毫不起眼,可有句古話您也應該知道吧:千裡之堤,潰于蟻穴。”藍獸繼續說服對方。
“可以考慮,不過你的秘密值得你,和你同伴的命嗎?”
“我打包票,值得。”
“是有關「權杖」的。”
……
———
等我迷迷糊糊睜眼時,手腳正靠在螺絲身上,一半身子都是趴着的。半條手臂壓在身下太長時間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我調整好睡姿,将手擡高手晃了晃,這一晃幅度太大,幾乎是打在我胸口似的。
我抽出另一隻手,安撫了一下被打得又痛又漲的胸部……不對,這感覺不對,一谷暖流要從兩腿之間流出。
不好!我徹底醒了,掀開被子直沖廁所。
在馬桶上蹲坐了一會兒,換好幹淨的衣服和衛生巾,我安心地躺回床上。
“怎麼了?”
我剛上床螺絲就靠了過來,我揉着小腹對他說道:“來例假了。”
他的手很自動地摸過來,貼在肚子上溫溫熱熱的,他對我說道:“你睡吧,我來。”
“嗯……”正好我也有點困了。
“明天還想喝熱浮珍珠羊奶,不加珍珠。”
“那就改成紅棗、紅豆?”
“嗯…你決定就好,我隻負責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