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松泉:“陛下呢?”
守在殿外的近身侍衛道:“陛下從星虎苑回來,路上不發一語,進去後便讓人請禦醫來了一趟。”
丁松泉頓時面色凝重,以為是出了什麼狀況,“怎麼,出了什麼事?”
侍衛被統領氣勢一震,說的猶猶豫豫,“說是……陛,陛下……被咬了一口。”
丁松泉:“……”
裡面漸漸傳來響動和說話聲,丁松泉不期而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徐钰?”
永安宮内,徐钰剛為梁寂鸾把完脈象,他還帶了藥來。
梁寂鸾獨坐在榻上,最顯眼的,是他的脖頸上多了一圈紗布纏繞在上面。
丁松泉登時為之一驚,從未見過梁寂鸾受過這樣的傷,大步跨入寝宮,護主心切,“陛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钰将藥呈上給梁寂鸾,斜眼瞥他,道:“你是陛下身邊的統領将軍,陛下安危由你全權負責,你竟也好意思問陛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丁松泉:“不是,今日下午之時微臣見陛下從星虎苑離去,身上并無異樣啊!這是何時受的傷,是誰?!”
讓天子身上出現傷口,是作為禁軍統領的失職,但丁松泉更想知道是誰傷了梁寂鸾。
禦醫徐钰借着餘光,也去偷偷看向神色趨向鎮靜的帝王。
梁寂鸾掀眸睇着兩名下屬,不怒自威:“你待如何?”
丁松泉在注視下收斂嗓門,手按住腰間的劍,回道:“自然是要将傷及天子聖體的人斬首示衆,夷了他九族。”
想起那道嬌柔身影,不敵他盈盈一握的腰闆。
色如春花,飽受迷糊驚吓的臉。
梁寂鸾語氣低沉,淡淡道:“那怕是不夠你斬。”膽子小,幾句話就能吓暈過去。
丁松泉疑惑問:“到底是誰?陛下受了傷,難道還要為他蒙蔽罪行?”
罪行二字叫梁寂鸾靜默了下,“的确有罪。”
丁松泉:“那?”
梁寂鸾重新看向丁松泉,似是沒有要提的意思,冷聲反問:“誰告訴你朕受了傷?不過是有些不舒服,才叫徐钰來看看。”
丁松泉不是很信,但梁寂鸾的話不容置喙,他目光當即朝徐钰征詢過去。
徐钰卻對着他點了點頭,“的确無傷。”
“陛下纏上紗布,是因為春夏交替,花粉過多,未免引起不适,方才這麼做。”
梁寂鸾待他解釋完才說:“你還有何要問的。”
丁松泉解了疑惑,不再追問下去,搖了搖頭,“陛下沒事就好,是臣無狀了。”
等徐钰料理完手頭上的事務要走時,卻見丁松泉發出熟悉的暗号向他暗示。
離開永安宮,到了外面,丁松泉停下來,問:“到底怎麼回事,你與陛下有事瞞着我?剛才我進去時,侍衛可是親口說陛下受了傷,我手下的人,難道還能騙我?”
“什麼花粉過多,陛下從未有過這種情況,梁家血脈你不是不清楚,陛下自分化後就與我等不同,鮮少能有東西讓他不适……”
丁松泉與徐钰都為梁寂鸾伴讀,現在有了秘密居然不叫他知。
丁松泉:“你今日不說,徐家你也别回去,就與我在宮裡守個通宵,好叫你也試試夜裡當差的苦。”
徐钰腰帶被拽住,褲子差點掉下去,實在抵不住這厮鬧,用力抽手将腰帶從丁松泉手中奪回來。
氣急敗壞沉着臉,上前揪住丁松泉的衣襟,壓低聲音道:“狗孫,你這厮……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
徐钰:“你可知陛下今日都見了誰?梁家人的确特殊,那你也應該知道陛下身上有一處碰不得,你猜紗布之下掩蓋的是什麼?”
“是齒印。”
“有人咬了陛下腺體,留下的齒印。”
那齒痕大小一看就屬于女子,至于是誰,梁寂鸾根本不提,徐钰驚詫之餘,不去窺探帝王隐私,才是本分。
腺體被咬後,梁寂鸾在星虎苑根本看不出異樣,他也自覺沒什麼問題。
但不知是否因為脖頸上齒印的津液殘餘都被吸收進去,他逐漸出現了發熱期才有的症狀,氣息不穩,精神多了絲狂躁,同時加深了他對命定之人的渴望。
脖子是梁寂鸾的禁忌之地,如今又因此變得敏感危險,為了避免再受風吹草動,梁寂鸾方才選擇用紗布将齒印纏上。
否則,風裡的任何輕微觸動,都會帶來唇舌濕含上去的軟熱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