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書院内,清虛子正悠閑的散着步,滿意的看着園中的風景,突然後背一股涼意,讓他渾身一激,如同被什麼野獸給盯上了一般,本能的轉過腦袋。
三日後,河南府,流觞酒樓。
罕見的座無虛席。
一架架高頭大馬停滿了整個街道,擠得人水洩不通。
萬盛商會的馮會長、皇商溫家的溫家主、木知府木奎盛大人、柏盛青柏大人……整個河南府說的上名字的人物,竟然一日之内,全到了場。
店小二哆哆嗦嗦,看着滿屋子的大佬,屏息不敢上前。
旁邊有閑人膽子大,好奇的打聽道,“這吹的是哪門子的風啊?怎麼今兒全來了,是有什麼大人物要到場嗎?”
“我也不知道啊?”
流觞酒樓的店東家一頭霧水,忙擦着汗,親自招待着。
二樓的包廂坐滿了人,可偏偏幾位貴客,卻沒有一個想要謙讓的意思,甯願加座,也要在這裡等人。
他們手中掩袖,或拿着一個木盒,或拿着一隻錦囊,像帶着什麼絕世之寶一般,滿臉防備與抵觸。
直至溫家家主将帖子亮出,才紛紛試探道。
“你也是?”
“沒錯,我也是。你呢,也是因此而來?”
幾個人互相打着啞謎,什麼也沒說,卻心照不宣。
木知府氣憤的咬着牙,偷偷擺手,讓暗地裡的衙役滾回去。
他娘的,竟然這麼多人。
本以為能夠空手套白狼,誰知道竟是個謹慎的。也是,如此大的生意,絕不可能隻一家吞的下,看來這幕後之人是想要讓他們幾家争一争才行了。
他看了眼旁邊的柏盛青柏大人,哀歎着自己下手太慢,本想離開,可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珠後,又不甘心的默默坐了回去。
争便争吧,他倒要看看這暴利的生意最後落入誰家。
雖然有着知府的身份作為制約,但連柏老都沒走,他憑什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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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街角,劉明皓緊張的整理着衣服,顫巍巍的抖着兩條腿,死死拉住清虛子的衣袖,打量着這邊到場的人群,壓低了聲音問道。
“怎麼樣,看清楚了嗎,總共來了幾家?”
“哎呀,你急什麼,帖子上說的是末時,這才幾點啊,山長說了,讓我們壓軸出場,你懂什麼叫壓軸嗎?”
兩顆腦袋湊在一起,謹慎的如同沙漠裡小心翼翼冒頭的狐獴一般,瑟瑟縮縮。
有路人偶然經過,忍不住疑惑的回頭,頗覺奇怪。
謝羽默默翻了個白眼,用衣袖遮擋住自己的臉,輕踢了清虛子一腳,道,“你們沒看見他們的馬車嗎?邀請函上面的人已經全來齊了,去吧,再讓他們等下去,沒準反生變故。”
清虛子和劉明皓這才對視一眼,清了清嗓子,擡起頭,挺直胸膛,結伴進入了大廳之内。
小道童遠遠的看着,隻覺這天下确實沒有一口飯白吃的道理,他們這才在華夏書院住了幾日啊?
竟然便要替人撒謊騙人,頂鍋出風頭了。
誰說的童啟是個好人,隻會教書來着的?
這明明就是個糯米白團子芝麻餡的人啊!
絕非表面上那般人畜無害,坑起人來,那是毫不留情!
可偏偏他們還無法拒絕,因為對方親口說了,隻要幫忙這一次,便親手教授他們琉璃制造的方法……
那可是琉璃!!
即便出身琅琊世家的謝羽,也沒辦法做到一口回絕啊!
流觞酒樓二樓,眼見着清虛子和劉明皓緩緩邁入廳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霎時看了過來。
灼熱的如同紫外線激光一般,能将兩個人瞬間燒成一個洞。
清虛子端起架子,捋着自己的白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笑着對大家說道。
“諸位好,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清虛子,乃是衆位的邀請人。想必大家都是沖着琉璃方子而來的吧?那麼話不多說,咱們這就開始。”
這世界上最難的事,不是賺錢,而是賺聰明人的錢。
與權貴相争,無異于與虎謀皮。
童啟深知這個道理。
可救濟災民,你得要錢吧?萬人稱頌,你得師出有名吧?
這些從何而來?
隻能想辦法去宰狗大戶的錢,讓他們自願貢獻出自己的力量才行!那麼用什麼做誘餌呢?童啟想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想出個玻璃方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