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清虛子被華夏書院所迷了神智,就連柏大将軍與許欽差,在剛進入河南府地界後,也被鋪天蓋地關于華夏書院的消息給糊了一臉。
什麼神仙拜師啊,什麼救濟災民啊,什麼琉璃方子啊,這呀那呀的。
紛至沓來。
柏弓良煩躁的闆着臉,十分不喜這種裝神弄鬼,臉上貼金的風氣,因此隻聽了個聲,便不再理會。
倒是許欽差十分好奇,多問了幾句,可在聽聞這書院剛開了一年後,便又瞬間消散了興趣。
這河南府發展的,比兩個人想象中要好很多,不僅糧食儲備完善,且物價波動,也是幾個州府裡相對來說最小的。他們不知道,這其實也是童啟暗地裡讓不少權貴賣出琉璃的同時,采購大量糧食回來賣的原因,隻覺得這木知府,似乎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不幹人事。
因此在帶着人進入河南府之後,便率先給對方下了個帖子,見了一面。
而此刻的童啟呢?他正在柏盛青府上做客。
原因是上次的開學典禮他贈送的保溫杯得到了對方的喜歡,在琉璃廠建成之後,對方手底下的人竟無師自通複刻了出來,因此特意邀他來此一觀,确認是不是同一種。
童啟是真服了這些聰明人,舉一反三,以點及面,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恰巧此時伊川章縣令也在此處,見到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來得正巧,剛說要去找你,前段時間遞上去的農具,朝廷終于來反饋了,胡丞相親自給你們書院題了一個匾額,上書國之棟梁四字,你要不要?”
“要要要!”童啟連忙應承道。
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那些農具他本就沒有邀功的意思,若是朝廷賞官賜爵什麼的,他反倒不好推辭,誰料竟然是這種榮譽性的物品,低調奢華,反倒全了他的心!
以後挂在書院旁邊,這妥妥就是第二屆招生的活招牌啊!
宣傳單都不用寫了,就說是胡丞相親口承認的國之棟梁,那名聲,正的發光!
見童啟滿眼真切笑意,柏盛青與章縣令對視一眼,默契的笑了出來。
“還是您看人準啊,”章縣令歎道,頗有些愧疚的表情。
“倒是我心量小了,本以為這次送上去,怎麼也能封個侯爵當當,或者再不濟,良田萬畝總該有,誰知道……罷了,也是時間趕巧,湊得不及時,就當這次在朝廷上露個臉吧,以後再有什麼,還是慎重以待比較好。”
章縣令也沒想到,不過一個十歲的孩子,竟能夠翻起這麼大的浪花。
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又是農具,又是救濟災民的,倒是讓他對于自己當時力排衆議,點其為縣案首的眼光驕傲不已。
童啟茫然的看了看兩人,不懂其意,柏老也沒解釋,隻将手邊的杯子遞了過去。
“這便是我坊内管事們造出來的杯子樣品,你看和你送給我的那一種,可是一樣?”
童啟小心翼翼的接過。
隻見那琉璃杯晶瑩剔透,其内兩層,外壁以烏木為套,上镌刻着石竹山水,把手以玉石為握,光滑澄淨,美的如同一件藝術品一般。
倒的确是保溫杯的同一種技術工藝,可做出來的成果嘛……
誰家用得起這麼貴的杯子啊!
内心吐槽着,旁邊的章縣令饒有趣味問道。
“這杯子倒是有點野趣,造價幾何,回頭也送我一柄如何?”
柏盛青笑了笑,“好說,府庫裡造了不少,你随手挑一個便是。”
童啟:……
好吧,是我對你們這些權貴士族之家了解過少了。
他收起手,規規矩矩的笑道,“倒的确是同一種技術工藝不假,但本身做成這個樣子,便已經和我那杯子不是一種類型了。”
“既如此,該給的費用還是得給。”柏盛青安下心來,擡擡手,讓管家送上一個木盒。
打開,裡面竟然放滿了層層疊疊的銀票。
童啟:!!!
“這是三千兩銀子,”柏大人遞給他,溫柔的說道,“不必覺得負擔,工匠他們已經皆賞過了,若不是你,他們也做不出來,就當作,你那想法的使用費用吧。”
童啟有心推辭,可奈何柏老大人語氣堅定,并非客套。
“聽聞你那書院一個月需要耗費不少銀子,父親又生了病,不良于行,你這小小人家,哪裡來的錢支撐?收下吧,就當作是我這長輩,聊表心意。”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童啟自然無法拒絕,隻得恭恭敬敬道了謝,再三感激。
遣人将銀兩和牌匾送回到書院,他稍坐了一會兒後,告辭離開,及至門口,卻恰巧遇上一位頗為英氣,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