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這内容傳的,什麼童啟沒有任何真才實學,縣試名不副實,這不就是明擺着在質疑他的公正性嗎?他會是那種看臉定名次的人不成?這分明是污蔑,純純的污蔑!
“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放出的消息,竟然敢诽謗衙門!”
旁邊的書簿一臉苦色,連忙應是。
其實大部分人都多少能猜測出來是誰出的手,可知道又能如何?沒有證據,照樣無可奈何。
先不說王舉人本身就是個舉人的身份,他手底下的學生們更是幾乎壟斷了整個伊川縣的教學系統,若是真想做些什麼,當地的縣學都得給他架空喽。
誰敢輕易得罪?
正是這種腥風血雨的時刻,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入伊川縣内,驚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說是誰的車?”
王舉人驚疑不定道。
“安慶侯府!是安慶侯府,咱們的人親眼看到安慶侯帶着一家老小,一路往滄瀾山脈去了,據說是要去拜訪華夏書院的童啟!”
“安慶侯?他們不是一向中立不參與任何勢力的嗎?怎麼會來這裡?”
王舉人沉思着,連忙命人駕車,匆匆換了衣服往滄瀾山而去。
一地侯爺親至,得到消息的誰能安坐?
瞬間被驚動的各方勢力忙将視線放在了華夏書院身上,更有那離的近的,直接駕車前往恭候,隻為和侯爺搭上兩句話。
坐在馬車内的申宮保仍舊在懷疑人生,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也要來。
是,那童啟救了小侯爺,可那是侯爺一家的事情,他一個仗着二房姑父為非作歹的人,來這裡幹嘛?
湊人頭熱鬧嗎?
不情不願的跟着上了滄瀾山,看到那古樸厚重的牌匾,衆人頓時一震。
這……便是那華夏書院?跟傳聞中的好像也不太一樣啊。
安慶侯拉着自己的小兒子,親自前往叩門。
良久,一個腿腳微跛的中年男子走出來,疑惑的接過了拜帖。
“您是……”
“在下安慶侯沈博川,特意攜家小前來感謝山長的救命之恩!還望行個方便,通禀一聲。”
童繼本猶豫一瞬,“稍等。”
然後便再次關上了大門。
一旁的申宮保都快看呆了。
不是,你們知道這是誰嗎?這可是安慶侯?不立馬迎進去就算了,竟然讓他們在外面幹等?
就連匆匆趕來的王舉人也被這舉動給驚得不行,一口氣差點抽不過來,原地暈厥。
好在童啟收到消息後很快走了出來,見到是上次拐子拐走的那男童父母,立馬便知道應該是柏将軍将當日的事情告知給了他們,所以特來感謝的。
他拍拍手裡的灰塵,客氣的上前道。
“實在不必如此客氣,上次我也隻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救下了貴公子,若不是柏将軍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若真想要感謝,還是感謝他比較好。”
“您放心,柏大将軍的那份我自然有所準備,這些東西,不值幾個錢,還望您收下我們的心意。”安慶侯府态度極好,将準備好的禮物一一搬出來,堆積在書院門口,雖然物品繁盛,什麼都有,可大多數主要還是筆墨紙硯之類,倒是讓童啟不好拒絕。
他剛想同意,将此事掀過去算了,沒想到安慶侯卻兩手一推,直接将自己兒子和旁邊的申宮保給推了出來。
“另外,我聽聞您在此教書,特意想把兒子和外甥也托付給您,還望您收下他們。”
等會兒?
收誰?
童啟差點被這話閃了腰,還未應答,王舉人倒是率先跳了出來。
“不行!”
他急哄哄的打斷了申宮保的反駁,眼見着所有人目光看向自己,頓時挺直了胸膛道。
“侯爺還望容禀,這童啟雖聰慧,可到底年幼,如今還隻是個童生,連秀才都沒有考上,若真的收下申公子和小侯爺,隻怕會耽誤兩人的前途啊!況且他的名聲……其實我們伊川縣絕不止一個華夏書院,還有其他不少優質的私塾可供選擇,若您真的感興趣,不妨多看看,若論教學質量,我相信絕對不會輸于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