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柏抱着藥爐的手不由收緊,黑睫不太自然地眨動。
“沒想到這次邵時硯會受這麼嚴重的傷。”祁珣微微皺眉,語氣頗為擔憂。
祝灼華一走過來便聽見他們在讨論邵時硯,也坐下休息靜靜聆聽着。
柳溱看了眼自然而然湊過來的祝灼華,不由得有些遺憾。
明明和邵時硯同行的時候,是最好陷害祝灼華的時機,她完全可以在邵時硯惹事的時将祝灼華推進去。
不過誰也沒想到意外會這麼快就來臨,在山洞密室更是一整個措手不及,更别說陷害了,她現在能保證自己沒出事就不錯了。
不過,更令她恨鐵不成鋼的是那邵時硯,居然受傷了,不然依他的性子,從山洞裡出來後指不定如何作妖呢。
池意禾皺眉道:“那山洞密室不太像掌門他們設置的...”
說到這個,柳溱也面色難看道:“嗯,我也從未聽到過有關山洞的試煉内容。”
幾人都是宗門最為核心的弟子,知道的自然比其他人要多,顯然祁珣他們都從未聽過還有這樣的山洞。
順着幾人的思緒,祝灼華也回憶起了之前在密室的時候,遂問道:“在密室時,濃霧出來後你們可有看見什麼?”
此話一出,氣氛微微凝固,祁珣三人竟心照不宣地都開口否認了。
“沒有。”
“沒看見什麼。”
“沒看清..”
祝灼華沉默,她也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眼花了,在濃霧裡看見的那一幕究竟是否是幻象,她現下也不确定。
祁珣忍不住擡眸去看祝灼華的表情,見其一臉沉思,好似在回憶什麼。
腦海裡再次浮現他在密室裡看見的幻象。
濃霧逐漸擰成一股股細線,在遠處勾勒出人形,薄霧中站着自帶威壓的褚懷序,他一身寒冽的氣息猶如本尊就在眼前。
而祁珣還處于怔然時,隻見那斂眉肅然的男人頓時緩和了臉色,側身朝後看去。
在他身後的濃霧又迅速勾勒出一道身影,明燦如花的祝灼華踏着雀躍的步伐,伸手挑撥起褚懷序的墨發,像是熟稔地打招呼一樣。
褚懷序仿佛早已習慣這樣,無奈一笑後也不将淩亂的墨發歸原,就這樣聽着祝灼華的閑話。
腰間的本命劍不停嗡鳴震動,硬生生地将他的神智喚了回來,他眸光微顫,立馬垂眼喃喃道:“幻象啊...”
祁珣思緒回攏,不知何時徐川柏也圍坐了過來,幾人有說有笑的,他聽了一會才知道衆人在聊什麼。
祁珣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祝灼華,隻見後者靈動燦笑的一瞬如瓊花碎玉般,不自覺地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密室裡的幻象究竟代表着什麼。
那她,看見的又是什麼呢...
衆人休息好後,便準備按照之前的規劃朝北方走。
其實祁珣他們現在完全可以休息躺平了,畢竟這兩日遇到的異獸,比之前在滄溟秘境待七日遇到的都要多。
但在場的人都不是安于現狀的人,何況他們隊伍裡還有徐川柏這個藥修,這次難得有時間,不若順便幫徐川柏找點容易得分的異獸。
走出瘴林後,他們遇到其他隊伍的人就比較多了,但有時候真的會被吓到。
祝灼華說的。
“祝姑娘!”
“沒想到能在這碰到祝姑娘!”
無一例外,全是體修。
是體修的嗓門普遍比較大嗎?這些人老遠就看見她了,隔着好幾裡地都能聽見...
“哈哈哈...”花十七沒忍住笑出了聲。
祝灼華卻面顯無奈,聽見花十七如此這般爽朗的笑聲,更不知該說什麼了。
兩支隊伍在西北方的荒漠碰面,花十七比起其他體修要更内斂些,他倒沒帶着隊友過來相見,而是主動告知碰見了熟人,想要上前交談幾句。
于是兩支隊伍隔得遠遠的,連招呼都沒打,隻有花十七與祝灼華在此叙舊。
“抱歉...”花十七仍有些收不住笑意,輕輕咳了幾聲才道:“祝姑娘應該是進泫門太早了,其實在留音玉器上,大家都知道你在檢查空間戒時,挑選衣裙的神迹了。”
“?”這算哪門子神迹。
祝灼華問道:“什麼意思。”
“連你挑了什麼衣裙,什麼樣式,都在留音玉器上消息互通了。”
說到這,祝灼華也明白為何這些體修老遠就能辨認是她了,感情是通過衣裙辨人啊!
“...這有什麼好互通的。”祝灼華實在是沒想通,在滄溟秘境裡遇上她是什麼好事嗎?
花十七聞言故作深沉,他搖搖手指道:“不,祝姑娘你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在體修裡的人氣,大家都恨不得你馬上入住無衍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