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祁珣五人沒再着急趕路,反而是沿路絞殺異獸,順便幫徐川柏得分。
“這片荒漠應該沒有這麼大,估摸着再走一時辰,我們就能走出這裡了。”祁珣小口飲用清水,眺望着遠方邊際,溫聲道。
“各掌門自成一處小世界,并随機出現在秘境各處,那我們如何能提前避免不想遇見的掌門呢?”徐川柏好奇問道。
池意禾從容道:“小世界是以靈力築成的,周圍必定能感受到靈蘊動蕩,且每個人的靈蘊氣息不同,熟悉的話,也許可以提前判斷。”
徐川柏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心底不免存疑,他若是遇上自己的父親,能立馬認出來嗎...
“那這般說,我們應該已經進了一個小世界了。”祝灼華停下步伐打量着四周,輕描淡寫道。
?
什麼時候?
祁珣也跟着停了下來,他面顯肅然,同時暗自心驚,不愧是小成與大成的差别,他還未有所感應,祝灼華便早早就察覺出來了。
“說笑吧,這哪有掌門他們的身影?”柳溱下意識左右張望,出聲反駁道。
祝灼華雙臂環抱,漫不經心瞥了眼柳溱,“你實力不夠,不怪你。”
而這邊祁珣細細感受着靈蘊波動,還真被他發現了這個小世界的存在。
“是陸掌門。”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松了口氣,還好,是他們所希望的人。
方才不知不覺間走進一處小世界,正擔心會不會是不熟悉的慈梵大師呢。
祁珣手不自覺地搭上本命劍柄,态度也認真了起來,他輕呼出一口氣,看向衆人道:“走吧。”
雖然說是以團隊的形式挑戰,但他作為劍修,待會無疑要和陸掌門正面對上,難免有些緊張。
順着氣息追尋,荒漠的環境也變得愈發惡劣,也許是因為陸乘的靈壓擺在這裡,荒漠裡自成風沙漫天。
而陸乘正于風沙中心卓然而立,衣袂翻飛,束發卻紋絲不動,隻見他肩胛微動,頓時無邊無際的太墟境靈壓朝衆人蕩來。
祝灼華斂眉屏氣,其他人也微微躬着身形承受着這第一道考驗。
衆人不由陷入沙塵幾寸,竭力保持在原地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場風沙終于小了下去,陸乘無聲收斂着靈壓,轉身與他們面對面,視線一一掠過衆人,最終停在祝灼華身上。
“不錯。”
簡明扼要的兩個字,是對祝灼華抗壓能力的認可。
想來祝灼華已然到了臨境期,也隻差突破的契機便可晉升為大乘境了。
可真是後生可畏啊...
祁珣率先躬腰一禮,不卑不亢道:“祁珣見過掌門。”
剩下幾人亦是垂眸施禮。
“你們隊伍比較特殊,我會用六成功力。”陸乘淡然道,仿佛這多一層的功力不是針對他們一樣。
這也是各位掌門一同商量出來的,對于祁珣和邵時硯的隊伍,還是區别對待一下比較公平。
祁珣凝神應答:“好。”
他們隊伍兩名首席弟子,甚至還有一名昆虛境大成的祝灼華,若是與其他隊伍一樣,隻應付各宗掌門的五成功力,這對其他隊伍并不公平,所以現下即使是臨時通知,大家也并無異議。
既已交代,陸乘便輕輕颔首,不再拖延時間。
他身後以靈力凝聚成無數劍影,隻停頓了半瞬,便簌簌破風朝衆人襲來,祝灼華一邊掠足躲避,一邊暗念道:不愧是太墟境,劍劍如芒,招招狠厲,僅是六成功力,便逼得人喘不過氣。
陸乘并未使用他的本命劍,隻是用自身靈力施劍,铮鳴驟響,雙劍相交,祁珣小臂發麻,卻不曾後退半步。
五人各顯功力,以祁珣與祝灼華在前方抵去大部分的傷害,池意禾與柳溱分别施展音弦與法陣護住後方,而徐川柏則在後面替他們免去後顧之憂。
陸乘偶爾會将目光落在祝灼華身上,她實在是太顯眼了,在早有一套攻守體系的祁珣隊伍裡,她貌似看起來并不和諧,就像分叉出去的枝丫,長得甚至比主枝還要粗壯。
可仔細一看,祝灼華又仿佛在觀察隊伍的攻勢,以此來做出對應,但這樣下來,她的拳力便有些黯然失色了。
祝灼華如果不與隊伍合作,那她無疑在任何地方都能綻放光芒。
可偏偏她身為體修,在某些地方,體修是自帶弊端的,與隊伍合作反而能将其能力發揮到最極限。
但現下陸乘并不能從中看出哪種方式更适合祝灼華。
祁珣的本命劍雪亮耀目,在漫天黃沙中也如月華般清冷明亮,他與祝灼華相視一眼後,便迅速分配好了接下來的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