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俞歸有弟弟你們知道嗎】
【他今晚來宿舍了】
【和俞歸長一毛一樣】
趙從旭:【真的假的】
溫洋:【?】
陳承:【保真,你不知道多恐怖】
……
他們就俞年的事情讨論到淩晨五點,實在是有毅力。
趙從旭說他有次在酒吧看到我,但那時我在宿舍,他以為他眼花了,現在想來應該是俞年。
呱:【确實有弟,他在西區】
我發完這句話就去洗漱買早餐,反正現在才七點,夜貓子肯定沒起床,騷擾不到我。
吃完早餐繼續耍小遊戲,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了,開啟快樂又痛苦的新學期。
下午趙從旭和溫洋來時,分别對我進行拷問。真是的,早知道把俞年的存在和他們說了,大學生開學的精神狀态本就随緣,現在一個兩個的更不正常了。
溫洋兩手套在我脖子上,兇惡至極:“俞歸你居然敢背叛我們不說實話?你弟有照片嗎?真長一樣?”
“我哪裡沒說實話,不是告訴你們我有弟了嗎。”
“你那叫告訴嗎!你這是隐瞞被戳穿後的坦白!”
“我又和他不熟。”
“怎麼可能!照片呢!給我看看!”他顯然不相信,又在我耳邊嘶吼。
總不能和每一個知道我有弟弟的人解釋“為什麼我和我弟不熟”,于是我選擇跳過這個問題。至于照片,我手機相冊肯定是沒有的,去他朋友圈找找。
“等一下。”我手機的反應遲鈍,卡了半天才打開俞年的朋友圈。
得到滿意回複的他精神狀态終于能出院了,緊緊關注我的手機,“你弟叫俞年?”
“嗯。”
“歸年?原諒我沒文化,這有什麼寓意嗎?”他的手勁松了下來,頭朝我手機擠,疑惑問道。
“不知道,我也沒文化。”一個名字而已,我不打算深究,萬一是什麼不好的寓意,我怕我背後泛涼,嫌棄陪伴了我十九年的名字。
俞年的朋友圈半年可見,照片不多,主要是日常的随心分享。一直翻到去年十月,我才在一張聚會照片内找到他的臉。
我把那張照片放大給溫洋看,“這個是他。”
他湊得更近了,眼睛瞪得像銅鈴:“我靠,真長一樣啊。雙胞胎?”
又要解釋了,我把他的手拿開,“不是。”
“什麼什麼!我去。”趙從旭也擠了過來,從來沒有人如此關注過我的手機。
他語氣嚴肅:“俞哥,你說哪天你弟頂替了你,我們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把我問住了,思索一番,我沒底氣道:“我覺得他應該沒那麼缺德。”
俞年的生活條件優越,能在北城和同學朋友聚會,能去酒吧消遣,我認為他不會喜歡我這種時刻要勒緊褲腰帶的日子。
溫洋削了一把趙從旭的頭,沒好氣說:“你講什麼呢,和對象電影看多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們昨天剛看電影。”
“操……”
他倆吵架去了,我的小空間終于清淨。
翻看俞年的朋友圈。他發的不多,一個月撐死不過三條。最底下一條是一張鄉村風景圖,不愧是北城,發展就是好。最新一條是一張北城CBD的照片,放大能看到紛飛的雪花,模糊了遠處高樓的LED屏。
不過這個角度怎麼有點熟悉,我好像見過。
突然跳出來的想法令我幡然醒悟——這是他家1.5樓的那個裝有落地窗的大平台,他在平台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拍的。他應該把家裡的燈全關上了,因為在照片邊緣能看到被陰影盤踞的牆面。
怎麼說呢,看上去有點孤獨。
俞年的信息突然彈出,當場抓住正在視奸他朋友圈的我。我趕忙退出,去看他的消息。
【哥,我到你們宿舍樓下了】
【好,我現在下去】
披上羽絨服外套,我往樓下走去。
他就在樓梯口等我,手裡拿着兩個套在一起的紅色塑料袋,我估計裡面有五十個起步。
我眉頭皺起,“怎麼拿這麼多?”
“還有你舍友啊,萬一他們嘴太饞怎麼辦?你不就沒有幾個能吃的了?”他平緩叙述,很有道理。
“也是,辛苦你了。”我伸手去拿塑料袋,他卻把手移開了。
“我送上去就好了,走吧。”他用左手輕輕推我的背讓我轉回面對樓梯的方向,再往前跨兩步,先于我走上樓梯。
雖然我心裡愧疚,但他願意拿着就拿着吧。
“我開門。”我扭動鑰匙,把門打開。
“謝謝,給我吧。”我再次伸手去拿袋子,這次他倒沒拒絕。
成功接過袋子,轉頭一看,對上了趙從旭和溫洋震驚的瞳孔和能塞下雞蛋的大“O”形嘴。
【小年記事簿】
幸好昨天沒把沙糖桔拿過去了,又有理由去找哥了。
嗯?哥為什麼不回消息?拍一拍。
啊?哥的拍一拍怎麼能寫這種東西呢?讓他換掉,不能這樣寫,不好。
為什麼還不回消息……
刷刷哥的朋友圈吧。
咦,三天可見,沒有個性簽名和背景,哼。
拍一拍我自己。再拍。還拍。
哥回我啦!趕緊約時間去見哥。
下午,好好好,我下午過去。
到宿舍啰,成功拿捏笨蛋哥,心疼我了吧(~ ̄v ̄)~
宿舍算半個家人,哥帶我見家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