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吧,我隻是和我弟出去玩……”
依舊不理解他們的直覺,如果這都算談戀愛的話,那我現在是有多少個對象呢……
陳承疑惑:“那個仿真人?”
“他有名字……”我雙手撐着桌面捂住雙眼,天呐,他們仨今天寫作業寫瘋了嗎。
“我知道,叫俞年。”溫洋說,“但你們一起長大,不符合常理。”
“沒一起長大,這個學期才變熟的。”
“啊?”趙從旭震驚。
“哦,對了,确實不是一起長大的,上次在群裡沒和你們說。”陳承忽然想起那晚99+的聊天,補充道。
我攤牌了,與其遮蓋、掩飾對我毫無影響的家庭關系,還不如直戳了當解決問題。
“他在北城和他爸媽長大,我在南城和爺爺奶奶長大,除了過年,基本上不會見面,微信還是前幾個月才加上的。”
“這樣啊。”溫洋聽完我的解釋,用筆戳臉,繼續分析:“親情也是能使人性格大變的因素之一,原來你沒有情況。”
我十分坦蕩:“當然沒有。”
他繼續說:“小俞同志,你就是缺愛了。碰上個喜歡的,就嫁了吧。”
“……”舍友為何如此嘴毒,讓窮鬼少年勇闖婚戀情場。
沒發掘出八卦,他們又轉回去趕作業了。
我加入他們的隊伍,在書架上翻出作業紙撿漏,問道:“你們寫的哪題?”
“在群裡彙報了,下午五點開始行動。過程注意,抄出點區别。”
“OKOK。”
周三中午十二點多,俞年給我發消息。
【哥你什麼時候來呀】
【兩點吧,你們不是兩點半開始嗎?我睡醒了再去。今天上早八,我想睡覺。】
【好!】
【要帶什麼嗎】
【帶一個幹淨整潔聰明伶俐的俞歸!】
【其他的呢】
【沒有了~記得來就好哦!】
今天午睡居然自然醒了。一點五十三,日頭正猛,我撐我的藍色格紋傘往體育館走去。
剛轉過中央圖書館的彎,就能隐隐看到體育館周圍呈列狀排隊的人群,一直延伸到旁邊的田徑場。
哇,好多人啊,大家都來這麼早的嗎。
有老人,有孩子,有家長,原來不全是大學生,破案了。
【我從哪裡進去?】
他秒回,【你在哪?我來接你】
我站在錦鯉池旁邊的石闆路,拍了張體育館的照片發過去。
【來了來了】
一分鐘後,我在馬路對面發現俞年,穿過斑馬線朝他走去。
“哥!”他穿的紅黃漸變色球褲,左邊褲腿印有黑色的“29”,上衣是白色T恤,内裡透露出淡淡的紅色和球衣輪廓,白T可能是為了不引起太大關注匆忙套的。
“來了。”我騰出半邊傘,給他隔絕烈日。因為不喜歡淋雨,所以我買的傘很大,足以将我倆遮罩。
他輕扯傘沿,臉側冒有點點汗珠,手習慣性搭在我肩膀,語氣特别高興:“這麼早?”
我注視他的眼睛,反問他:“不喜歡?”
“喜歡喜歡,我以為你會踩點到的。”
“好,下次踩點到。”
他捶我肩胛骨,“不可以。”
俞年帶我從小門進,門的兩側還有房間,再往前走就是球場了。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進體育館。場館比我想象的寬敞,有四個門直接連接觀衆席,另外四個小門通往比賽場地,泾渭分明,互不打擾。
球場兩端分别有兩支隊伍,俞年他們在靠近小門的這一側。
“喲!”
“來了?”
俞年站在身後,雙手抓我的肩推我往球員們的方向走,“來了,看,我哥,像吧?”
一個黑皮哥們伸出大拇指,捧場贊歎:“像,真不是雙胞胎?”
“不是,他是我養父母生的正牌小孩。”俞年解釋,“有緣吧,全球幾十億人,我倆一個家庭!”
中彩票都比這件事的幾率高,另一位肌肉大哥也忍不住驚歎:“卧槽,牛逼。”
我心裡“咯噔”一聲,他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來了?
我以為他會介意他的身世背景和成長經曆,對此閉口不談。沒想到是我心思狹隘,他是真的不在意我們複雜的家庭關系,坦蕩自如。隻有我在糾結,逃避現實。
“走吧,找個坑坑坐。”介紹完畢,俞年押我到前排座位,旁邊是名淺黃色碎花裙小姐姐,紮着丸子頭,鵝蛋臉,溫婉可人。
“姐姐!我哥就交給你啦!”俞年夾着嗓子道,甜度齁人,以至于我現在不想承認他是我弟。
“放心吧哈哈。”她被逗笑了,招手讓我坐下。
“我是他隊友的姐姐。”
“我是您弟弟隊友的哥哥。”
“哈哈……不用這麼客氣。”她将額前碎發挽向耳後,“我是喻銘的姐姐,喻喬,比喻的喻,大喬小喬的那個喬。”
有公式說話就是快:“我是俞年的哥哥,我叫俞歸,人則俞,歸去來的歸。”
“是個有寓意的名字。”喻喬莞爾一笑,“你也是被弟弟拉來看比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