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鎮上買點東西。”
“我也去!”
我坐在電車上沒好氣的看他,于是他又縮回了殼裡,服軟道:“我不去。”
還是要找點事情給他做才放心。我問:“家裡還有菜嗎?晚上我想吃火鍋。”
“有的!我現在去做!”
成功打發掉他。我扭動電門去村裡的小賣店買酒。我買了一瓶米酒和白酒,白酒是最刺激的,效果應該會更快。米酒是因為好喝,之前在陸甯峰家嘗過一次,說是“新手最好的禮物”。
進山路的途中碰到來福和它的小夥伴,一窩蜂走在路上不知道要去哪。它又習慣性跳上踏闆,然後從另一邊跳下。反複幾次如此,看得其他小狗蠢蠢欲動。
“……”這輩子還沒被這麼多小狗圍觀過,有點社恐。
“好啦。”我停好車,伸手抓住來福,将它送下踏闆,用腿擋住不讓它跳上來,扭動電門往山上開去。
它在後面“汪汪”了兩聲,我再次停下,回頭看它。
“拜拜。”我揮手和它告别。
以後和俞年好好過吧,我相信我和爺爺做的狗窩能堅持很久的。
太久沒上山了,技術不太熟練。彎彎繞繞,終于來到了小路入口旁。我将車在路旁的草地上停好,根據記憶踩着茂盛的雜草,一路蜿蜒至爺爺奶奶下葬的地方。
俞琰斌也算個好人,起碼對父母還行,用水泥做了硬化,墓碑也厚實。應該帶把鐮刀來的,給他們修修墳,雜草都快比我高了。我折斷一些太過顯眼的,撿了塊石頭拍實散土。整理完一切,我坐在水泥地上,把酒拿出來,放在墓碑前。
爺爺喜歡喝酒,但不舍得買酒,隻有每次等别人家吃席時,他才會喝上一點。
今天,我終于能陪他喝酒了。我擰開米酒的蓋子,把藥從書包倒出來,乒鈴乓啷散落一地。我在其中找到一個藥片最少的瓶子,倒掉裡面的藥,給他們盛酒。
如果今天是晴天就好了,我想看日落。我拿起米酒的瓶子對嘴喝,甜甜的,還有點辣。靠在水泥欄旁往遠處看去,沒有陽光的照耀,蜿蜒的江面也陷入了沉寂,無聊的映射混沌天空。
我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才半瓶下去,頭就已經開始暈了。新藥瓶就是難用,我擰半天都擰不開,一天天的淨碰上倒黴事。一瓶不行換一瓶,我就不信沒有能打開的。
應該是我力氣太小了,我又喝了一口填肚子。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打開了一瓶,隻不過裝得太滿了,藥片飛出來幾粒。我在瓶口聞了一下,苦的,難吃。
我把這瓶藥扔走,去開别的瓶子。我記得有個最好吃的,它沒味道,隻不過一次要吃四片。這些瓶子都長得太像了,我的眼睛看不清,隻能一瓶一瓶聞。
好像起風了,我感受到了風。不過我的身體很熱,頭暈眼花。有風挺好的,能清醒,能看清。
我又喝了一大口酒,在藥瓶堆裡反複翻找。為什麼它們都長一個顔色,我的糖去哪了。
我好像聽到有狗叫,啧,腦子越來越不好用了。
好像有玻璃瓶碎掉的聲音,我摸到了一片冰涼。緊接着是我的屁股,好冷,什麼東西在動。天黑得好看,我看不見。我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他是誰。
有東西碰我的後脖頸,好涼,是什麼。
好像是那片泥潭的污泥,我在我永遠跑不出的那片泥潭。無法站立,手腳被緊緊捆住。潮水不斷上升,淤泥抓緊吞噬,海浪翻湧拍在我的身上,疼痛、冰涼。
我躺下了,放棄抵抗。沒有值得再堅持的理由,這次就不跑了吧,好累啊,我要休息了。
【小年記事簿】
趁俞歸還在睡覺,偷摸寫點小作文記錄一下——
他昨晚主動給我了!(麼麼哒)
他的身體好誠實,就是嘴巴還在騙人(切)(嚣張)(不屑)。
俞歸真的好可愛!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真乖,還想再多親幾口。
他對我這麼好,今晚是不是也能繼續行動呢……
對了,俞歸出去玩還給我帶了禮物!他還用拉菲草裝飾了!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是拉菲草……
(《俞歸捕俞記》之如何用拉菲草折服俞年)
(不管,俞歸送的我都喜歡)
他買了好多冰箱貼,我猜是因為他挑不出來,以及對我有濃厚的愛!
風鈴挂蚊帳杆上吧,實在是找不到挂哪,唉。
小烏龜好可愛!超級無敵迷你,一家人剛剛好能住進珍珠屋,我還能帶它們出去玩!
當然,最重要的是把俞歸帶上!
哼,中午煮的年年有俞被俞歸罵了,寓意哪裡不好嘛,還敲我腦袋。
他問我怎麼不煮年年有歸,這個怎麼煮啊!我不想吃烏龜啊!
不管了,我在俞歸就在,本“年年”一定會永遠有俞歸。
真煩啊,俞歸這個潔身自好的,幹嘛也對我潔身自好啊!
親也不行抱也不行,還威脅我說他不回家了,真讨厭,你跑再遠我也給你撈回來。
真是的,跟着俞年哪裡不好,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的。
(離開俞年除外)
送完了俞歸買的小魚幹(哼哼),原來不是專門買給我的(哼哼)。
但是回來想抱他的時候,他好像又生病了(╯︵╰)。
藥不是已經吃了一年多了嗎,為什麼還沒好。
他不想見我,真奇怪,明明剛才還好好的,難過。
究竟怎樣才能幫到他啊,崩潰了orz。
真令人頭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