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鸢聽了這話,憤怒地站起身同他理論:“你說的什麼話?明明是你見色起意,胡攪蠻纏,最後得不到才推她下水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男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咬牙切齒:“我沒有!我沒必要撒謊!我根本沒碰着她,而且我不也将她救上來了麼?!”
沈含鸢冷笑:“我若不喊你下去救人你會去……”
“夠了!”那位夫人大喊了一聲,四周都安靜下來:“這偌大的地方隻有你們三人在,兩位姑娘都是沈家人,自然都互相維護着。”
那夫人睨着沈含鸢,眼神裡淬着冰,這眼神叫沈含鸢招架不住。
可如今這麼多人在,沈含鸢也知事情鬧大了,六神無主地嗫嚅着,分外可憐。她現在十分後悔沒有跟着沈引章走。
沈含鸢畢竟是沈引章一母同胞的姐姐,沈引章還是很擔心的,可眼下的情況,沈引章明白,自己處置不來。她隻能乞求地看向主心骨沈甯音。
沈甯音目露思量,概因人群中那位帶着兒子的夫人她前世就認識。
乃禮部侍郎夫人宋氏,宋氏娘家出自皇族宗親,在府中曆來強勢,禮部侍郎家的教養分外嚴格,幾個兒子也都在朝為官,長子甚至入圍了當年的殿試。而尺有長短,這樣一個詩禮之家,偏偏出了個歪的。
沈甯音的目光看向宋氏身後的男子,男人長得周正,相貌堂堂,模樣是上京城貴族裡頭數得上号的,隻是眼底淺淡的青黑破壞了美感。
莫說沈甯音前世就知這禮部侍郎家的幺子時常眠花宿柳,就算不知,她也能靠着眼力瞧出來他絕非良配。
“夫人,令郎的脈搏有些不對……”郎中的聲音裡帶着猶疑,似乎不太敢說。
章嬷嬷是柔福長公主的貼身嬷嬷,這會兒就數她能代表賞花宴的主人家了。章嬷嬷不敢怠慢,凝眉厲聲道:“你盡管講出來!”
郎中環視了一圈,隻好硬着頭皮沖章嬷嬷和在場衆人拱拱手,最後朝着宋氏道:“令郎是中了藥,吃了使人動情的。”
“什麼?!”宋氏腦子有點暈,好在她身後的兒子朱七郎将她扶住了。
“真是豈有此理!”禮部侍郎夫人宋氏氣得渾身發冷,顫抖着聲音道:“叫你家長輩過來!!”
事情已經鬧大,宋氏知曉不能善了,她也不願叫兒子吃下這個虧去!
沈含鸢見此情景,臉都白了,她腿一軟就跪倒在地上:“我不知道啊!真的不是我們”她哭着擺手:“真的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