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引章委屈地擦眼淚:“二姐姐,永甯伯夫人在含鸢姐姐與思姐姐出事時本就直接疏遠于我,如今又……她們定沒有誠心,不如算了……”
沈引章覺着,先前河邊時沈甯音就在場,現在必定是要安撫兩句幫她推了的。
可沈甯音的目光落在朱漆匣子上,良久,沈甯音擡眸看向沈引章:“這件事興許有什麼内情。”
“二姐姐……”沈引章瞳孔輕顫,有些不敢置信。
沒等她說出下一句話,沈甯音已經伸手握住了沈引章的柔荑,沈甯音輕拍了拍:“勳貴人家,家大業大的,哪有不謹慎的?”
沈甯音很清楚,永甯伯家并不似公侯之家那麼煊赫,能不顧他人目光,也非是寒門小族那麼毫無約束。伯府與沈家并沒有定下,所以,遇着問題時避嫌疏遠才是明智,換了别家,沈引章再遇不到更好的門第。
唯一叫沈甯音在意的,就是那玉觀音。
沈甯音握緊了匣子,淡聲道:“你先别急着拒絕,這匣子我拿着,等去問過了再來分說。”既決定了要管,沈甯音便也索性厚着臉皮去當面鑼對面鼓。
永甯伯府沒有适齡的姑娘,婚後的哥兒們也不似秦耀陽這般姿容出衆還賦閑在家,個個都在軍中曆練。除了來相看的鄭四郎外,再無旁人。
永甯伯夫人在宴席沒聊上多久就被人給喊過去了。伯夫人到上遊一瞧,隻看見摔爛了的木船和撕破了的宣紙。
“哎呀!你這禍根孽胎,鬧個什麼脾氣?”永甯伯夫人氣得想抽兒子,然而武勳出身的鄭四郎根本不怕:“你打,娘要是舍得,索性打死兒子。”
“你!”永甯伯夫人捂着心口,半晌狠狠吐了口濁氣:“這會場那麼多姑娘,你怎的就偏偏認死了一個?”
鄭四郎臉上帶笑,專程氣老母親似的又往破船跺了一腳。眼瞧着老娘擡手不顧形象要打人,鄭四郎才連忙認真了神色:“我既已選了娘子,斷沒有騎驢找馬的道理。”
永甯伯夫看他難得認真的神色,猶豫了一下:“你怎麼就瞧上了那沈家姑娘?”
鄭四郎不語,隻是眼神躲閃:“不就是……今日瞧見了。”
永甯伯夫人蹙眉:“那,要是人家姑娘不選你,換了旁人?”
鄭四郎一愣,眼底閃過抹慌張:“怎會?孩兒那麼有誠意!我把我最要緊的東西都送她了。”
永甯伯夫人眉頭越皺越緊:“你在匣子裡放了什麼?”
“……”鄭四郎紅了臉,張了張嘴,有些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