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童侑的窩做好清潔後,祁連才重新回到塌上,把童侑摟在懷裡才安心。
這窩是那個小子的?但怎麼有股我二舅子的味道?他和我是同類嗎?九尾紅狐趴在自己的窩裡盯着那個剛剛被人清洗過的窩。
擡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聞了聞,腳上沒有髒東西,也沒有其他難聞的味道。
我不髒,哦,不是,他說了,那個窩是那個小子的。
不過他好厲害,這麼快就化形了,不像我都快七百歲了還沒有化形,難道這就是哥哥說的差距嗎?
好想哥哥啊,也不知道哥哥現在在哪裡,好不好。他頭放在兩隻毛腳上,盯着童侑的那個窩發呆。
沉入水中的瞬間,水從耳鼻口中灌入,肺部被水擠壓,呼吸困難,四周混沌一片,他掙紮着,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靠。
心跳與耳鳴交織,室息感愈發強烈,四肢逐漸無力失去力量,被水一點一點地吞噬。
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他已經沒有力氣了,認命了一樣,閉上眼睛,沉入了那深淵。
童侑猛地從夢中驚醒,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胸腔内充滿了急促的呼吸,額頭上冷汗涔涔,打濕了發絲。
低頭一看祁連,才捂着胸口慢慢緩着。
原來是做夢。
泥馬,都怪臭榴蓮!
他拎起拳頭扭過身就準備給祁連來一拳,牙是呲着的,拳頭是握緊的,但就是沒有落在某人身上。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再忍一忍就是了,畢竟現在還要靠他吃飯,宰他幾頓,可比吵架強,吵架還要被他刁難。
童侑松開拳頭,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裡衣已被汗水浸濕,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等幹了還有一股子汗臭味,他也沒想其他的,于是就把衣服脫了下來,想着等祁連醒了再給他找一身衣服。
祁連緊皺了一下眉,總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悠,強忍着不快,還是動了動眼皮,打開一個縫,就見童侑上半身已經脫光了。
烏黑的長發披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動作擺動,襯得他的肌膚柔嫩光滑,細窄的腰身……
他呼吸沉沉,眸子裡墨色翻湧。
童侑拿着裡衣的領口,準備把它挂起來或者鋪着,但這床沒有圍欄,他此刻也不想下床,忽然想到祁連是側着身睡的,可以先将就在他身上,想着便轉過身往祁連身上蓋去。
祁連沒出聲,眼睛不離地盯着他,童侑将衣服在祁連身上鋪平以後,才感覺到一旁很灼熱的目光。
他轉頭一看,祁連正盯着自己,臉上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還是無所謂,保險起見,童侑還是默默把衣服從他身上移開了。
祁連看着童侑不太樂意的小表情道:“你脫衣服幹嘛,還蓋在我身上,是要把我送走?”
“還是說……你對我有所圖謀?”
還确實有一點,童侑心裡暗想着。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童侑順着他前面的話道:“我就是想把你送走,然後我就自由了。”
祁連嘴角上揚,道:“那你還是做夢吧,夢裡什麼都能實現。”
童侑無語了,接着問道:“還有衣服嗎,這身衣服被我的汗水打濕了,黏糊糊的不想穿了。”
祁連坐起,問道:“做噩夢了?”
“嗯。”童侑背對着祁連,長發散在他身後,給了他一層保護。
祁連想了想說道:“是不是今日出去看的那些讓你不舒服了?”
“不是。”接着陰陽怪氣的道:“我明明向某些人求助了,可某些人就是不幫忙,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回來卻讓我洗澡,說用清潔術還洗不幹淨。”
“讓我在池子裡差不多搓了一個時辰,皮都洗掉一層了連個人影都不見,要是再洗一個時辰,池子我都能給你洗紅。”
祁連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子,難怪在池子裡的時候,童侑問他,池子裡的水紅了沒有。
“這件事是我不對。”祁連道。
“啥?”童侑抱着被子,把耳朵過去,表示自己沒聽清,随後又收了回去,道:“不對就趕緊給我重新找一身衣服。”
“不用找,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祁連指尖一動,便給童侑重新換上了一身衣服。
“這身衣服還挺好看的。”童侑摸着衣服道:“就是為什麼我的衣服都是紅色的?”
祁連道:“你穿紅色好看。”
“再好看也不能一直穿一個色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一直不換衣服。”童侑把被汗水打濕的那身衣服甩給了祁連。
祁連伸手接住,簡單疊了一下放在你的身側,道:“隻是顔色一樣,樣式和花紋又不一樣,再說了就算你一直穿同一件衣服也沒人敢說你。”
“不要,五顔六色的我都要穿。”童侑盤腿坐着。
祁連寵溺的摸着童侑的頭道:“行,我一會兒就去吩咐。”
“别摸我頭。”童侑提着衣服站起,從榻尾繞了下去,問道:“那隻紅狐狸呢?”
“在你最喜歡藏東西的柱子後面。”祁連道:“我讓人重新給他弄了一個窩來,沒睡你的。”
童侑不太理解的說道:“為什麼要重新給他弄一個,就讓他睡那個呗,反正我也不睡,空着也是空着。”
祁連語氣中帶着不滿:“那是你的。”
“咋了?”童侑光着腳下了地,道:“我去看看那隻小狐狸。”
真不知道帶那死狐狸回來幹嘛!祁連生氣地捶腿。
童侑輕手輕腳的靠近小狐狸,看他卷縮在一起,還以為他睡着了,沒想到卻是睜着眼睛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