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是說……這小子是你的朋友?”那員工擺出一張驚訝的臉,似乎在思考這件事的可信度,畢竟白霜也不是第一天在這個地方工作了,而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玩,怎麼剛才還對人視而不見,回來就變成可以為對方打抱不平的好友了。
我理不直氣也壯,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在這裡我的地位最高,地位高的人就是宣稱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懷孕,底下的人也得附和着。
大家愣了一會,還是小姐們比這個不會看眼色的更加懂得察覺氣氛,不少招待小姐熱情地往白霜身邊靠,嘴上像是抹了蜜:“剛剛摔疼了吧?别理這老東西,姐姐們帶你去看看傷口。真可憐,不就是打碎了兩瓶不值錢的東西嘛,也值得在那裡大呼小叫的,别吓壞了我們的小帥哥~”
白霜愣了愣,竟扯着嘴角,露出一個有點怪異的害羞笑容,随後朝我招招手。
我馬上跳到他跟前,一副大哥受委屈小弟必兩肋插刀的做派:“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換衣服啊,你的屁股……”
“啊?”
這才想起來,剛才摔到水窪裡,屁股連同整條褲子都弄濕了,因為酒吧内燈光昏暗才沒人注意到。一旦意識到這點,涼飕飕的寒意就又湧了上來。
細心溫柔的小姐姐們驚訝道:“少爺衣服怎麼濕了?!怎麼搞的,快跟我們去換一身。”
聽到這裡,我好像終于看見綠洲一樣巴不得馬上飛奔過去:“好!那……”回頭給白霜征得應允般問:“我就先走了?你好好看看有沒摔着?”
他剛才拉起的那點嘴角弧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面無表情的,似乎心情不太好?
“怎,怎麼了?”我戰戰兢兢地确認:“是還有什麼……”
“唔,”他吐出一個很輕的音節,我生怕漏掉什麼沒聽清,湊了過去。他看了我一眼,緩緩說:“說好我的衣服給你的。”
“……”
為什麼要糾結這個?
“你是,嫌棄我?”他微微嘟起了嘴。
我一個大喘氣感覺又一腳踏入了懸崖邊緣,為了活着拼命反駁:“怎麼可能!?不可能!我就想換你的,走吧!”
聽到這裡,他總算重新扯起嘴角,這種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的轉折變化簡直要讓人短命二十年。
“少爺,來這裡。”
白霜拉起我的手腕,拖着我來到員工室,這裡窄得像個雜物間,事實上也許也是,堆的全是紙箱和清潔工具,隻剩中間一個小小的地方落腳。
連外面的過道也僅僅隻能容納兩個人面對面站立,偏偏身後還跟着一群酒吧服務員,似乎是在等我随時生氣反悔。
進到房裡後,白霜順手就把門帶上了,一下子就把我們和外面一群人隔開成兩個空間,門外的經理和小姐互相對看一眼,商量着對策:“現在什麼情況,我們在這裡等他們出來?”
小姐挑眉:“當然了,那窮酸小子也不知道對少爺下了什麼蠱,待會肯定要出事,我們在這裡等着。”
大家默契地同意了這個說法:“嗯,你說得對。”
房内
那種強烈的不安感又湧上心頭,忍不住給自己做思想工作,沒事的沒事的,那麼多人都看見我進來這裡,他要動手也不是現在。
他在紙箱裡翻了翻,從裡面拉出衣服的一角,随後一個用力把剩餘部分也扯了出來,連帶着箱裡的灰塵在空氣裡炸開一圈,嗆得人不禁咳嗽兩聲。這是放了有多久了?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就這件,來吧。”白霜說着忽然上手來扯我的褲子,試圖往下拽。
我一個迅速反應抓住他兩邊的爪子,瞪着眼睛:“做什麼?我自己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