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廣告上留下的電話撥打過去,是個本地的老頭接聽,他不僅用了方言,吐字也不清楚,要聽懂在說什麼怪為難人的。
“租房?XX棟X号那邊?有啊……有啊……我過來。”
好不容易溝通上,以為好不容易有窮光蛋要來送錢的房東熱情提出要帶我進去看房,明明說馬上到,結果在原地等了快半個小時,才看見他慢悠悠地從拐角處走來。
等他走近一點便問:“您好,請問這棟樓都是您的嗎?”
“這棟?這棟……對,都是我的。”
“有沒有一個男生,年紀不大,但是頭發發白的人在這裡租房住?”
“……男生?頭花?”
好難,我繼續努力,甚至加大音量放緩語速:“對,一個年輕的,頭發灰色的小男生,有沒有在這裡租?”
他一臉懵懂,我心死如灰。
“算了,您這裡所有空房都帶我看看吧。”
結果從下到上,幾乎都是空房,一樓老鼠大本營,二樓副營,三樓蚊蟲紮堆,四樓蜘蛛網能COS盤仙洞,五樓牆上有個大洞,直到六樓頂樓。
這裡竟然有一間租出去了。
百分之九十就是這裡,因為這種樓的牆壁隔音效果都很差,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直接跟房東要了旁邊的一間空房,拿到鑰匙就把人忽悠走。這裡的門鎖都很舊,款式也幾乎一模一樣,感覺即使對應的不是自己的鎖,都可以随手用自己房門的鑰匙打開,不過是先嘗試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果然沒人來開門。
打開手機給白霜撥電話,從這裡都能聽見裡面的鈴聲在響,到最後依然沒人接,難道真隻是忘在家裡了?
不對,仔細想深一些的話,就會知道平時那家夥都帶手機上學,就算忘也該忘在學校裡,現在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人就在裡面。于是再次用力敲了敲門,放開嗓子喊:“白霜!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等了一會兒沒反應,直接用手裡的鑰匙戳進鎖眼,左右被卡了幾下,最後居然真的用蠻力轉開了,這道形同虛設的門被拉開後,能直接看到裡面一個狹窄的單間,伸手在旁邊的牆上摸到開關按下,燈光亮起,能看見屋裡光一張床就占去三分之二的位置,而床上正躺着一個鮮血淋漓的人。
“白霜!!”
我沖進去,昨晚借着月光看不清晰,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原來受的傷比想象中嚴重許多。
血染透了床單,甚至還有些新鮮的血珠子從他身上說不清在哪裡的傷口處溢出,旁邊的衣服和抹布都被他用來随意擦拭傷口後扔到地上,不做任何處理就這樣躺在床上昏睡過去,連手機鈴聲也聽不見,如果不是鼻子還有輕微的氣息呼出,說是屍體都不為過。
感覺不叫醒他的話好像永遠也不會醒來,我拍了拍他的臉蛋又喚了幾聲,還是沒反應,不行,還是帶回去給夏茉治療吧。
把人扶起來後背到背上,才發現他竟然這麼輕,輕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已經流幹,像一塊骨架趴在後面。
走了兩步,正要出房門的時候,頸窩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撕裂疼痛。
“啊!!!!”
我慘叫出聲,把身後的人用力一甩,他直摔到地面上,回過身看去,發現他居然在這個時候醒了,正瞪大眼睛,龇牙咧嘴地弓着身體向這邊示威,牙齒上的血迹不知是之前留下的還是剛剛從我脖子上咬出來的。
該死,好疼啊,好想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咬掉一塊肉。
我怒喝道:“X的老子缺心眼來救你,你就XX地自己死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