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晚風猛吹到臉上,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寂靜得仿佛天地間隻有自己一個人。可我知道他一定在附近,歎了口氣擡起頭像在自言自語道:
“喂,你在嗎?”
“出來吧,我不生氣了。”
“你也别生氣了。”
“誰讓你沒經過别人同意擅自做的,出來道個歉,我就原諒你,聽見了嗎?”
不知道是真的不在,還是睡死了,半晌沒有任何回應,變成一個人的奇怪獨角戲。
撓了撓額頭,頓時有些羞恥自己剛才的笃定,轉身就要回去,身後馬上閃現出一個黑影,從上面跳到後方撲騰着纏繞上來,兩條手臂快速捆到胸前,勒得幾乎喘不上氣。
“嗚……等等,放開!”
用力地扭轉脖子想要對身後的人說話,耳邊順勢被貼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随着那東西一張一合溜進來一連串低低的喃語: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好癢……哈哈,等一下,哈,我知,知道了!”
他好像在跟我玩似的,頭轉到哪,那嘴巴就故意追到哪,而且因為抱得太緊,能感受到背上那一根一根的肋骨,想要嵌入我的身體裡般用力往裡鑽,即使難受卻又怎麼都掙脫不掉。
在接連不斷的道歉聲中我敗下陣來,忍着被疼痛刺激出的淚珠,沒法考慮是否體面的問題,隻顧着先可憐巴巴地求饒:“我說知道了……原諒你還不行嗎?放開我啦……呃!?”
不知何時繞到另一側來的臉龐忽地覆蓋上來,接着嘴巴就沒法發出聲音了。
那本貼在耳朵上的軟肉此刻已經轉移到了唇上,嚴絲合縫地封閉了所有縫隙,薄薄的嘴唇被相互的牙齒擠壓地變了形,幾經輾轉下,才終于尋找到最合适的角度拼合。
意識到這是在做什麼後,臉上的熱氣像是瞬間蒸騰了,想反抗,可此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也不敢貿貿然張開嘴,怕會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情。
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也死死盯着我的瞳孔,近得睫毛都纏繞在一起,那雙灰色的瞳孔在黑夜中深邃得像一個黑洞。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野獸餮足之後,才有了一絲空氣重新回到皮膚上,按道理,放松一些以後應該是可以感覺到嘴唇的柔軟,可因為剛才的過分用力早就麻痹了這脆弱的器官,被勒緊的背部和胸口的痛感也分走了絕對的注意力,現在除了想解脫出來勻口氣,根本想不到别的。
“……”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讓白霜松開禁锢,有種絕望的等死感。
這也許是上天第一次憐憫我,環在身上的手臂松動了,他空出一隻手,用拇指輕輕地在我的下唇磨蹭道:“流血了。”
我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白霜終于良心發現心疼我,他隻是在闡述這個事實,而令人傷心的是,即使是第二個吻,也沒有感受到任何該有的舒适。
“說實話吧。”無語地瞪向他:“什麼技術好都是騙人的吧,還會有人比你做得更爛嗎?”
他呆愣愣地睜大了眼睛,好像想辯解什麼,又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按着他的胸膛推遠:“如果不想被我讨厭,就别再做這種事,我……我不喜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