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離開後,沈昭自然而然就睜開了眼睛,她擡頭摸了一下額頭,那有似乎還有景珩留下來的溫度,若有若無的滾燙着她。
她知道景珩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有蘇醒的迹象,卻還是親吻她,不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己來過麼,想讓她知道自己在意她麼。
不過沈昭很早就醒了,昨日景珩回來的晚,她便也一直等着景珩回來,才上床睡覺,隻是不知是心事重重還是其他原因,一直沒睡好。
沈昭在床榻上呆坐了會,朝門外喊了聲,“綠茵。”
綠茵進屋,“姑娘,怎麼了?”
“洗漱吧。”
“姑娘,王爺剛走之前,吩咐奴婢說是讓你多睡會。”
“不用了。”沈昭下床穿鞋,“王爺已經去朝堂上了,估計趙府的處罰很快便要下來,我也要開始行動了。”
洗漱完後,沈昭交代說:“綠茵,别忘了我交代給你的,此事不許王爺知道。”
“是,姑娘,奴婢記住了。”
沈昭見綠茵低着頭,安慰道:“别垂頭喪氣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綠茵悶悶地點了一下頭。
卯時一刻,官員陸續進入金銮殿内。
趙寄國看到景珩走過來,上前問道:“今日禦王殿下怎麼會突然來上朝了?”
景珩眉眼上挑,一雙鳳眼直直地此過來,“趙丞相此言何意?是想說本王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
“禦王殿下說笑了,下官自是沒有這個意思。”
景珩冷笑一聲,再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往金銮殿走過去。
趙寄國對此倒是沒什麼,反而他旁邊的官員替他打抱不平,“這禦王殿下也太目中無人了,不就是仗着是皇上的胞弟麼,竟然這麼不把你放在眼裡。”
另外一人走過來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當今皇上如今就隻剩下這麼一位胞弟,更何況,沈将軍一死,景朝就指望着咱們這位大明鼎鼎的常勝将軍了,況且,誰人不知,禦王的母妃儀妃娘娘對皇上有恩,又自小和皇上交好。”
常勝是當初景珩大戰倭寇,班師回朝時,皇上賜予的封号。
因剛剛景珩的出現,遠方站台上也出線對他的讨論聲。
“突然想起來,咱們這位禦王殿下,曾經也是十五歲就上陣帶兵,十八歲單槍匹馬闖敵營,斬獲倭寇頭子的腦袋,挂在敵軍的城牆上挂了整整一個月,也是在那一年,創立了百城軍,在經後的五年後,帶領百城軍守衛邊境,就連倭寇見到也是聞風喪膽。”
“當初這麼精才絕豔的人物,本該去戰場殺敵,守衛邊境,保護百姓,如今卻被人削去官職,當了個閑散王爺,可真是令人唏噓感慨呀。”
“可不是,真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那官員想起來趙,感慨道:“突然想起威武将軍,想當初他也是和禦王一樣的人物,甚至比禦王殿下還更甚一籌,後來不還是被先皇誅了九族,最後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另外一人湊近道:“這事我聽過,據說威武将軍襁褓中的孩子都沒放過,當真是不留一點血脈。”
湊巧一名官員走過來,說,“你們還說呢,該上朝了。”
衆人才停止議論。
金銮殿内,皇帝身穿龍袍,高坐在龍椅上,目光掃過站在下面的衆百官。
“既然衆愛卿無事,那便退朝吧。”
皇帝剛要起身,就聽到下方傳來的一道聲音:“臣有事啟奏。”
景珩站出來,說,“啟禀皇上,臣經過調查,發現沈将軍之死是趙丞相聯同沈國公之子沈澗,一同謀害至死的,另外臣這次下江南發現趙丞相欺壓百姓,聯合地方官員貪污百姓錢财,殘害無辜百姓,甚至趙丞相還在離京城很遠的郊外豢養私軍,這短時間趙丞相也與京城衆的多名官員往來密切,微臣懷疑趙寄國有謀反的迹象,還請皇上徹查。”
趙寄國一聽,按耐不住,立馬站出來,指着景珩說道:“禦王殿下,我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禦王這次會何陷害我,莫非是受了旁人的挑撥?”
國公府現在早已和丞相府是一條船上的人,若丞相府出事,國公府必受牽連。
想到這,沈國公趕緊站出來,對着景珩道:“禦王殿下怕是弄錯了,歸兒是被倭寇害死的,此事與丞相府和澗兒無關。”
景珩一聽,鳳眼斜着掃了沈國公一眼,隻一眼,沈國公便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