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蒼珏對孫亦寒說,“去庫房将真話石拿來,誰說了謊話一試便知。”
孫亦寒應聲出門。
一時之間再無人說話。
随着時間的推移,跪在地上的侍女逐漸惶恐不安,身體發抖,終于擡起頭說:“仙尊,我可能記錯了,這靈石不是我的。”
“又不是你的了?”柳白英瞪她,“這事可沒這麼簡單,你擅闖小魚房間的事情怎麼算?”
“我……”她張了張口,說不出來話。
柳白英又道:“再說了,小魚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平白冤枉她?”
侍女偷偷瞄了一眼辛雲。
蒼珏側着頭,一雙淺金色的眼睛像是能洞察一切,“是誰指使你的?”
所有人都愣了愣,侍女更是說:“沒人指使我,就是我自己多疑。”
常有魚也覺得不對勁,走近幾步,拉住了她的胳膊。
畫面陡然進入她的腦海。
“你母親病了需要靈石?我給你五十塊,你幫我辦件事。”
在侍女腦海中說話人的模樣清晰可見。
常有魚擡起了眼睛,是辛雲。
她為什麼要害自己?
侍女還在辯解着,常有魚單刀直入地問:“你母親病了?”
“你怎麼……”侍女吃驚地瞪大眼睛。
“我父親也病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侍女愣了一會,終于頹然的坐到腿上,擡起頭,“是辛姐,我母親最近生病,我找到她,她讓我幫她辦這件事,辦妥後會給我五十靈石。”
辛雲沒想到她把自己供了出來,立馬道:“你血口噴人!”
蒼珏擡起眼睛,“為什麼?”
“仙尊。”辛雲惶恐的說,“我沒做。”
孫亦寒進了屋,手中拿着透明的石頭,蒼珏示意她遞給辛雲。
辛雲艱難地擡起手,盯着那塊石頭,過了半晌終于說:“是我做的,我擔心我的位置會被常有魚取代,想讓她離開您的寝殿。”
“辛雲,我不喜歡多事的人。你一向表現出色,不該如此糊塗。”
“仙尊,我以後絕不會再……”辛雲張了張嘴。
蒼珏看向她,“你是侍女總管,本該照顧手下侍女,卻做出威脅陷害之事,罰俸三個月,前往大亭峰廚房灑掃一個月思過。”
“是。”辛雲低着頭說。
他又看向跪着的侍女,“擅闖她人寝屋,誣陷她人,罰抄清心咒一百遍。”
“是。”侍女低眉順眼的應道。
“另外,去孫亦寒那裡領靈石給你母親治病。”
侍女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一瞬間蓄滿淚水,磕頭道:“謝仙尊。”
蒼珏又看向常有魚,“這一個月,由你來負責我的起居。”
“真的嗎!”常有魚高興地嘴都合不攏,這簡直喜從天降,那她不是有好多機會接觸仙尊了?
至于那麼高興嗎?蒼珏垂下眼睛,避開了常有魚的視線,對臉色難看的辛雲說:“一個月後給我一份檢讨,如果再犯這樣的錯誤,就不是簡單的懲罰了。”
辛雲忙不疊點頭。
事情順利解決,常有魚心情頗好的拿上儲物袋,跟着孫正德去了仙都。
——
章葵到達常家村的時候,手中的傳訊石還在不停閃爍着。
“小醜,你就告訴我吧,小魚的仇人到底是誰?”十方域域主長漓的聲音不斷響起。
“我說多少回啦,我不知道!”章葵怒氣沖沖地說,“妖主早就安排好了,她不希望别人插手這件事,你也一樣。”
那頭遲遲沒有聲音,章葵正在愧疚自己的話是不是說重了的時候,那邊又問道:“那你總要告訴我小魚是為了給誰報仇吧?不會是哪個野男人吧?”
章葵沒說話,他們妖主的事情他沒權利告訴别人。
“你默認了?!”長漓叫道,“小魚果然在外面有野男人?還死了?”
“沒有,不是。”
“這麼說我是她唯一的男人?”他追問。
“嗯嗯,你是她唯一的野男人。”章葵敷衍着把傳訊石扔進了儲物袋,太吵。
長漓的聲音從儲物袋裡傳出來,悶悶的:“那就好。你順便幫我查查半個月前壞我好事的老頭是誰,我費了那麼半天勁,殺了那個酒囊飯袋,假扮他的模樣,還給小魚家送了聘禮,差點就和小魚成親了,被那可惡的修仙老頭橫插一腳,要是讓我再看到他,我一定……”
“找到他,你也打不過。”章葵冷漠無情地拆穿他。
“我那是為了護住小魚的魂魄,她的魂差點被那該死的老頭打散了!”
章葵沒再說話,他一直在常家附近徘徊,想找個機會抓來個常家人問問。
這時候兩個人影憑空出現在常家門口。
一老一小。
他按住了傳訊石,對長漓說:“先不和你說了,我看到小魚和那個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