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哪裡得來的?”蒼珏指着背包裡金燦燦的儲物袋。
常有魚沒想到他對這個感興趣,拿出來遞給他,“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出現在我包裡了,仙尊能幫我找到袋子的主人嗎?”
蒼珏目光閃爍地盯着儲物袋,示意孫亦寒将它遞給自己。
這個東西出現在她的背包中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
她從前的手下或者好友試圖聯系她?這裡面有什麼東西要交給她?
常有魚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在裝傻?
蒼珏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片刻,看她傻乎乎盯着自己的模樣,不像作僞,心中歎了口氣,“這個我先替你保管,等找到主人再還給她。”
常有魚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他的目光下移,看向水缸中的金魚,“這是你從凡界帶來的?”
“嗯,一個小姑娘送給我的。”
蒼珏微微提起嘴角,盡管沒有感受到任何妖氣,但他肯定這隻金魚有問題。
他倒是想看看這條金魚,準備做些什麼。
他玩味地笑起來,“那就先在我這裡養着吧。”
章葵安靜地呆在水缸,覺得魚生無比絕望。
這水缸中的水靈氣含量實在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濃度。
他們妖族确實能靠靈氣修煉,但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他本來隻能吃十個饅頭,卻掉進了一千個饅頭堆裡,硬往他嘴裡塞。
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在水中,反倒像是在鋒利的石頭中遊動,每一次擺尾都使出吃奶的勁兒,還怪疼的。
他剛才用盡渾身力氣撲騰了幾下,想要告訴妖主他受不了這裡,結果妖主根本沒發覺,還誇他精神好有活力!
現在好了,這個什麼靈角仙尊還發話讓他留在這裡。
他們妖主又興沖沖地答應了。
不僅答應了這事,還把她非常寶貝的儲物袋直接交給仙尊保管了!
妖主要是以後恢複了,想起這件事,他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
嗚嗚,他全搞砸了。
他不僅沒和妖主搭上話,還把她的儲物袋弄丢了,自己還被困在了這裡,動彈不得。
章葵隻覺得眼前一黑又一黑,恨不得當場暈過去,省的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但他還是忍不住擡起眼球,想要看看這可惡的靈角仙尊長什麼樣子。
可惜這位仙尊站的離水缸很遠,他隻能透過波動的水面,模糊地看到他的淺色身影,至于具體長什麼模樣,他根本看不見。
算了,至少現在找到了妖主。
長漓那邊應該已經通過妖主的儲物袋知道他們的位置,可以嘗試着為妖主重新融合魂魄了。
章葵長歎一口氣,鑽進石頭縫窩起來,呆在這還舒服點。
常有魚在蒼珏走後發現小金魚變得蔫蔫的,躲進石頭裡面,她逗了幾次,小金魚都不肯出來。
她尋思着它可能是餓着了,忍痛把自己明天當早飯的大白饅頭掰了一半,揉成小球,扔了進去。
可惜小金魚還是不願意搭理她。
常有魚悻悻地走了。
——
第二天常有魚恢複了平日的作息,上午跟着仙尊去了神都。
現在她越來越能适應神都的環境,再去基本上沒有任何的不适了。
孫正德對此非常詫異。
常有魚倒是有自己的理論,“肯定是這裡的高度太高啦,都到雲彩裡面了,我一開始受不了,來的次數多了就适應了。”
孫正德失笑,實際上因為真神威壓的緣故,連修為低的修仙者都會産生各種嚴重的不适症狀,沒聽說誰去的次數多了就能适應的。
難道因為她曾經是大妖的緣故?
但妖族的修煉通常不正統,除靈氣以外還會吸收諸如瘴氣之類的雜質,更會被真神排斥在外了。
常有魚這種情況倒是十分稀奇。
孫正德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再糾結這件事。
中午常有魚回到仙山,吃過飯後去了練武場,精準地找到張華莊的水壺,偷偷給他投放了耗子藥,看着他喝了進去。
沒多會他當場吐了出來,緊接着又去了茅廁,回來後就在練武場叫嚣着自己的水有問題,一定要查到兇手。
常有魚偷笑着跑回了主峰,殊不知自己的所有行蹤都被蒼珏派來的侍衛記下。
傍晚時分,落日從崇周山最高峰落下,漸漸隐入地平線,屋内燃起了蠟燭。
這時候通常是蒼珏沐浴的時間,但他并沒有立即叫人備水,而是坐在羅漢椅上,手中擺弄着金色的儲物袋,聽侍從彙報常有魚的行蹤。
“晚飯時間常姑娘還去了藥房,讓醫修為您準備每日要喝的湯劑。”
蒼珏本來聽着無聊,這時候挑了挑眉毛,“現在就讓人備下了?”
“是。您一般都是早上服用滋補的湯劑,而非晚上,常姑娘恐怕别有用心。”侍衛說,“需不需要我幫你攔住……”
蒼珏彎起嘴角,這才過去一天就沉不住氣了,他倒是要看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他說:“不必了,就讓她送進來吧。”
蒼珏沐浴結束後,常有魚準時回到他屋子裡,手裡端着那碗湯劑,谄媚地笑着說:“仙尊,您的藥。”
“我隻在早上服用。”蒼珏說,“你這時候拿來做什麼。”
“我問過仙都的大夫了,他們說補品還是晚上吃比較好,所以我覺得您可以換個時間試試。”常有魚眨巴着眼睛,“沒準比平時效果更好呢。”
“你知道我這是補哪方面的藥嗎?”蒼珏問。
常有魚躊躇了片刻說:“應該是您要修煉的藥吧。”
她看起來實在太笨了,做的這麼明顯自己不需要侍從都能看出問題來。
蒼珏不禁為他的龍蛋開始擔憂了,會不會破殼之後是個笨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