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亦寒:“啊?”
蒼珏聽到兩人對話,呼吸滞了滞,這個女人怎麼能把這種話這麼輕易的說出口?
她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蒼珏從水中站起來,拿過旁邊托盤中的幹淨浴巾。
皮膚上似乎還殘留着常有魚指腹帶來的粗糙觸感,又輕又癢,讓他的皮膚顫栗,連帶着心口都微微發顫。
他的手指抓着浴桶的邊緣,平複着略微加速的呼吸。
常有魚的力道太輕了,他想要更多。
意識到這點,蒼珏惱怒地用浴巾擦着身體,希望用柔軟的織物抹去常有魚帶給他的觸感。
他決定允許她靠近,但不意味着他允許自己依賴這個女人。
再過一個多月他就可以服用丹藥擺脫這該死的發情期了。
蒼珏換好幹淨的衣服,整理好自己的儲物袋,出門告訴常有魚和孫亦寒,他準備前往高柱山探望父母,讓他們先回崇周山。
“仙尊,我必須跟随您保護您的安全。”孫亦寒說。
“那她怎麼辦?”蒼珏指着常有魚,“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是更危險?”
孫亦寒面上透出為難的神色。
蒼珏說:“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公子,我是靈角仙尊,天上地下沒有幾個可以與我抗衡的存在。”
常有魚立即道:“我們和仙尊一起去不就好了,龍蛋總要見自己的爺爺奶奶吧。”
“不行。”蒼珏嚴詞拒絕道,“龍蛋不能去,沒有商量的餘地。”
常有魚沒有料到仙尊的态度如此堅決,忍不住說:“就算龍蛋的母親與您父族不睦,您也不可能藏一輩子吧,總要面對的,難道您和它母親在一起的時候,沒考慮過這些事情嗎?那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仙尊的臉色青了。
孫亦寒暗叫不好,捂住了常有魚的嘴,讓她别瞎說話。
常有魚不忿地咬了他一口,得了空隙,張嘴說:“我哪裡說的不對?我能感覺到龍寶寶也想見自己親人的。”
“帶她離開。”蒼珏一字一頓地說。
孫亦寒哪還敢說話,強行拖着常有魚讓她回去收拾行囊了。
兩人離開院子,蒼珏喚來侍從,讓他将自己離開的消息告訴蒼唳,随後立即化為白龍飛上了雲端。
“打完我就跑?”蒼唳磨着牙齒,“我怎麼能讓我的堂弟舒心呢。”
他叫來侍從,讓他把昨天蒼唳為了個女人打自己的顯影石拿出來,“去跟着蒼珏,把這個東西交到他父親手上。”
手下立馬應聲去辦。
蒼唳陰恻恻地眯起眼睛,“我二叔見了這個,還不得教育他。”
他夫人哄着小嬰兒,“我說你也真是的,那位是仙尊我們又惹不起,何必動他身邊的人自找不痛快,還要把我們的孩兒牽扯進去。”
“你别管。”蒼唳沒好氣地說。
夫人不甘示弱,“害我兒的百日宴成了笑話,這就是我不管的結果!”
“成笑話的是他,不是我!”
“是麼。”夫人不屑一笑,“他偶爾來一次,我那幾個弟弟妹妹都想和他攀上關系,平日裡對你卻愛答不理,你确定他是笑話?”
蒼唳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半天說不出話。
過了兩日,前來參加宴席的親戚都離開了,海底宮殿恢複了往日的甯靜。
守在外圍的侍從卻急匆匆跑過來,神色慌張,“少爺,外面來了幾十頭鲸魚。”
“它們要幹嘛?”
“在沖撞咱們宮殿,我們的人快頂不住了!”侍從語速飛快地說。
蒼唳立馬讓夫人看好孩子,自己沖了出去,隻見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妖族,帶領黑白相間的鲸魚不停沖撞他們的陣法,激蕩着海水,形成很大的沖擊波。
自己的侍從上去阻攔,被那女妖一膀子甩出去二裡地。
眼看着他們的宮殿快要坍塌,蒼唳急了,用靈力對抗着發瘋的虎鲸,又對着那女人道:“我與海底妖族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如此?”
“無冤無仇?”墨斐扯起嘴角,“這話不對。”
接着她振臂一呼,發出極其高昂的鳴叫聲,其餘虎鲸跟着應和,它們變換了陣型,身體互相靠近,齊心協力一同撞向剛才發現的最薄弱處。
“轟”的一聲巨響,蒼唳父輩在這裡建立的陣法破碎了。
虎鲸紛紛遊進來,巨大的身形沖撞着他宮殿的建築。
蒼唳拼盡全力都沒能保護他們幾代人建造的華美宮殿。
都毀了。
有的侍從反抗激烈,已經被虎鲸當球踢來踢去了。
他隻能将妻兒護在身後,撤退回岸上,用傳訊石聯系父親,請求支援。
他爹聽了震怒極了,“我不是叫你少惹海裡的妖族嗎?尤其是那隻大章魚!”
蒼唳哭喪着臉,他冤枉啊,别說大章魚了,他一隻妖都沒惹過啊!
另一邊,章葵已經到達了十方域,見到了長漓。
他把自己在崇周山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長漓還在雕刻着他們妖主的面容,此時已經完成了大半,眼睛和鼻子都已經完成。
“變成魚太不方便,确實是你的失誤。”
“我換種動物行了吧。”章葵嘟囔着,“你盡快給我找到能掩蓋妖氣的丹藥吧。”
他必須回到崇周山,一來确認妖主的情況,二來妖主儲物袋裡有她複制出來的全部記憶,不能流落在外人手裡,一定要拿回來才行。
這是妖主複活的重要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