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已經沒有布料摩擦的聲音，常有魚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子，“仙尊，可以了嗎？”

“過來吧。”

雖然仙尊的語氣淡淡的，但常有魚的聽覺比平時敏銳，仔細聽的話，還是可以聽出仙尊的聲線其實有一絲不穩的。

她猜的果然沒錯，仙尊也喜歡這件事。

可他為什麼喜歡自己摸他呢？

她趁仙尊不在的時候認真思考過這件事情。

還和孫亦寒讨論過。

孫亦寒這個人看起來不苟言笑，從不多八卦别人的事情，但他沒事就瞥自己一眼，那眼神的存在感還是很強的，顯然有話想對她說。

結果他聽自己講述之後，沒有得出任何結論，因為仙尊從來沒有過類似行為。

常有魚白跟他分享，最後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仙尊肯定喜歡她手上的繭子，按摩起來很舒服，别的侍女很少幹粗活，手上都沒有繭子，所以才找上她。

常有魚從前同村的好友去了地主家當丫鬟，回來探親的時候跟她說過，她們少爺就喜歡在沐浴的時候按摩，還偏愛手指頭粗壯的，說按起來有勁。

她跟着好友學過幾招，決定好好伺候仙尊，一定要讓仙尊洗澡洗得舒心。

她的手摸到了仙尊的肩膀，捏住他的肩頭，給他放松肩頸的肌肉。

蒼珏猛的睜開眼睛，“你這是在做什麼！”

“給您按摩呀？”

蒼珏感受着肩膀上不輕不重的力道，她似乎學過按摩，輕而易舉地将他的疲憊揉開，遂重新閉上眼睛，由她去了。

這樣也算是接觸了。

常有魚揉捏了一會他的肩膀，将他推起來，“仙尊，我給您按摩後背。”

蒼珏直起身子，粗糙的手指順着他的脊背向下，在水中按住了他的後腰。

他腰部以下都十分怕癢，毫無預兆的被人捏住，讓他猛的一激靈，手指捏住了木桶的邊緣，差點坐起來。

擡手的水花濺在常有魚身上，但因為她頂着浴巾，沒什麼感覺，手指執着地追着他的腰跑，很快整個身體都探了過來，懸在他上方，連浴巾都搭在了他身上。

“你給我停下。”蒼珏想推她都無從下手，咬牙切齒地說，“我不需要按摩這裡。”

“哦。”常有魚的聲音悶悶的傳過來，“那我換個地方吧。”

蒼珏還沒有松口氣，就見常有魚摸着木桶邊緣轉了過來，正對着他，彎下身子，高高挽起袖子，幾乎把整個手臂都放進了水裡。

他很快感覺到一雙亂動的手摸索着靠近他。

被粗壯觸手纏住全身的畫面再次湧進了他的腦海，他好像又變成了她的獵物，被她死死網住，再怎麼掙紮都逃無可逃。

但現在的常有魚隻是毫無修為的凡人，不是曾經讓人忌憚的海中大妖，蒼珏輕易的在水中制住了她的雙手，捏緊了她的手腕。

但常有魚不知怎的根本沒站穩，被他拉住後，撲通一聲，直接一頭紮進他的胸膛。

他怕她頂着浴巾嗆到水，松開對她的鉗制，一把掀開浴巾想讓她站起來，誰承想常有魚的手掌直接按在了他的腹肌上，擡起頭，目光灼灼地同他對視上了。

“仙尊，你是想讓我這樣按摩嗎？”

蒼珏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又癢又麻的觸感不斷沖擊着他的感知，讓他不自覺蜷起了雙腿。

他死死咬住後槽牙，推她的肩膀，“起來。”

常有魚也想起來，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高，也低估了木桶的大小，大半個身子都栽進了木桶裡，越是着急越是使不上力，手指胡亂抓着，也不管碰到哪裡，隻要能借力站起來就行。

手下的觸感忽軟忽硬，終于一股力道将她整個身體擡起來，推出了木桶。

常有魚渾身都濕透了，氣喘籲籲地看向仙尊，控訴道：“您拉我幹什麼！”

蒼珏氣笑了，“你那是按摩嗎？你在占我便宜。”

這話把常有魚的目光拉到了他的身體上，之前她都蒙着腦袋，連人影都看不清，現在沒了遮擋物，她看得清清楚楚。

仙尊白皙的皮膚上多了好多紅色的抓痕，再往下看……她瞪起了眼睛。

蒼珏注意到她的目光，才想起來自己沒穿衣服，臉頰一下子紅透了，“你，出去。”

常有魚移開眼睛，默念非禮勿視，拿上剛才蒙頭的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披着出門去了。

她這幅模樣肯定沒法繼續伺候仙尊了，常有魚帶上龍蛋，準備回小玉峰收拾一番再回來。

“你……怎麼這樣了？”孫亦寒驚詫地聲音從樹上響起。

“還不是因為仙尊！”常有魚張開嘴剛要說他，孫亦寒就着急忙慌地打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