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時間,時珩重新将屋子上下打掃了一遍,取出行李箱中的衣服和床單打理好,這才松了一口氣,仰頭倒在了床上。
他的小窩還是很溫馨的嘛。
此時的時珩已經遠遠将兇屋的事情抛到了腦後,高興地在床上打了一個圈,膝蓋壓到床上之後才反應過來,他的腿還青着。
是的,青了,就是這麼脆弱。
時珩皮膚白,小時候稍微一點磕碰都會在身上留下許多痕迹,加上愛鬧,身上的皮膚就沒怎麼完整過,時常這青一塊那紫一塊。
長大之後收斂了許多,身上那些疤慢慢地消失,時珩身上已經很少再出現這樣的痕迹了。
關鍵是他每次磕了碰了,并不怎麼在意,也沒有多疼,揉一揉就過去了。以至于時珩有些時候看到自己身上突如其來出現的一塊青痕,還要思考半天是什麼時候在哪碰上的。
時珩從小到大都希望自己皮糙肉厚點,白皙的皮膚總讓他覺得有些難受,有時候跟兄弟走一塊,一磕碰就會留下紅印,往往要被那群人笑上許久。
沒什麼惡意,但就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不過後來時珩就不怎麼在意了,當下流行的審美正好就是他這樣的,不是說什麼一碰就紅的皮膚,而是他這種長相。
乖巧中又帶着一絲帥氣的狂野,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乖,微笑的時候乖中帶着點痞,邪笑的時候就是那種很魅惑的感覺。
天知道時珩當初對着鏡子練了多久的表情,才造就了如今他這一副乖巧魅惑的樣子。
也或許正是因為他這種樣貌,上班之後似乎特别招女同事喜歡,然後……混成了婦女之友。
他一個二十三歲的青年小夥子,成功打入了三四十歲女性的群體。
在她們眼中,時珩是個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夥子,乖巧又懂事。她們有的把時珩當兒子養,有的把時珩當弟弟教,尤其是在得知他家裡就他一個人的時候,眼中的心疼快要溢了出來。
之後幹什麼都要叫上他,還紛紛說着要把自己的閨女親戚介紹給時珩。
時珩微笑,笑得很乖巧,再一次成功俘獲了姨姨姐姐們的憐愛,然後就邊推邊擺擺手:“我哪配得上她們呀,就一打工人,現在還小,以後再想這些。”
話雖然如此,可誰都沒有放棄給時珩介紹對象。畢竟公司裡長的好看,還乖巧懂事,一撩就臉紅的小男生,也就時珩一個。
時珩部門的女性職員多,倒是也有幾個男同事,隻是也都年齡大了,看着一群人鬧時珩,也都跟着笑。
新招進來的小孩就時珩一個,幹什麼都挺好的,不招人厭,特别招人喜歡,部門整體的環境輕松愉悅。
手機在一旁“叮”的響了一聲,時珩收回神,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是公司群内部的消息,明天早上有檢查,老闆讓他們提前去。
已經過了下午六點,外面的天還是豔陽高照。收拾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時珩打算洗完澡再出門覓食。
他租這個樓還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離公司近,周圍環境也不錯,其他屋的租價都高的離譜,他才選了這間兇屋。
不過作為一個社會主義好青年,他相信可以自己的陽氣壓下屋中的一切陰霾。
可是直到站進衛生間,打開淋浴等了兩分鐘水依舊冰涼徹骨後,社會主義好青年被這冷水打蒙了。
一點熱氣沒有,時珩打開風暖吹了許久,屋子裡才稍微熱了一點,隻是水流還是冰涼。
他披上浴巾走出衛生間,正要到客廳拿手機詢問中介大哥,餘光督到廚房懸挂的黑色物體時,才恍然想起自己沒開熱水器。
是他忘了,他已經不在學校呆了,洗澡前要開熱水器。
熱水淋在身上洗刷掉了他一天的疲憊,時珩閉着眼睛沖頭發,浴室裡環繞着他哼歌的聲音。
純享KTV,音質就是好。
隻是唱着唱着,時珩忽然感覺周圍有些冷,熱水澆在身上也沖不去那絲絲的寒意,冷熱交替讓人難耐。
“搞什麼啊?真冷。”時珩輕聲嘟囔,可說完這一句後,又繼續唱起了歌。
冷意隻持續了兩三分鐘便消失不見,這樣的小插曲時珩沒放在心上,隻當是自己窗戶沒關好,冷風透了進來。
等他将換洗的衣服收拾好,扔進洗衣機後,時珩才揉着風幹透了的頭發,拉開門走了出去。
關門的一瞬間,走廊的燈因為聲響而亮起,昏暗的光勉強照亮了樓梯。
在時珩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房間的貓眼暗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