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上……”
“……我不敢。”
明顯是在說穆舟,何善淵偏頭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繼續往前走的穆舟,心想這人定力真不錯,别人都那樣誇他還想加聯系方式了,這人也能這樣無動于衷。
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穆舟的嘴角上,對方像是咬緊了後槽牙才不讓自己笑出來,仔細看能看到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當然,不仔細看還是很帥。
臭屁!
不過後來,何善淵就知道了原因,然後他在思考,如果當時是男生這麼說的話,穆舟說不定還會投過去一個眼神。
更甚,請女生喝奶茶的時候收獲了一堆誇誇,穆舟嘴上說着沒事沒事,何善淵看着穆舟笑到眯起的眼睛,心想要是對方有個尾巴,此時早就在身後歡快地搖了起來。
太臭屁了!
就知道這人不能誇,一誇起來就開始暗爽。何善淵後悔自己的口快,盡管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何善淵的心依舊好痛。
長得好看就算了,還打扮的這麼帥,讓不讓人活了?!
而且看着穆舟毫不掩飾的笑,何善淵下意識覺得,穆舟并不是因為自己的誇贊而暗爽。放在以往,他就算誇上十句穆舟的打扮不錯,對方也隻會說是因為自己的臉高級,而今天,他并沒有這樣回複。
穆舟并沒有說是因為自己的臉帥所以衣服好看,那麼,真相隻有一個,這身裝扮和時珩有關。
何善淵偷偷見過兩人幾回,而在他第一次看到穆舟出現在時珩身後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穆舟的不對。
淪陷了,喜歡上了。
之後的幾次,何善淵發現穆舟那日的穿搭總和時珩有些許的相似,有時是顔色,有時是風格,總之,總能找出一樣的點。
他一邊在心裡感慨着學人精,一邊又止不住的有些開心,還不忘拿起手機和穆母報備。
而今天,他隻是無心誇贊了一句,穆舟就露出了這樣的表情,讓何善淵立馬明白了過來。他微笑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秀恩愛左轉出門,我家隻歡迎單身狗。”
穆舟對于何善淵知道自己的心思并不意外,不過還是挑了下眉看向何善淵,語氣帶了些揶揄:“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啊?”
不出意外,穆舟看到了何善淵臉上一閃而過的空白,感慨對方混了五年,怎麼心思還是挂在臉上藏不住。
“可是我現在都死了,他是人,我是個魂,喜歡又能怎樣?又不可能在一起。”穆舟有些失落,又有些無奈,“而且他家境也挺不錯的,盡管爸媽感情不好,但明面上給他的也沒少什麼,感覺在這住不了幾天就要搬走了。”
穆舟想到了那天時母離開自己家時說的話,對方依舊在執着地勸時珩回家去公司上班,甚至和現任丈夫提出了離婚。
這一點時珩像是并不知情,不過态度也确實軟化了,盡管最後松口說再闖兩年,但穆舟覺得,穆母要是再來勸兩次,并且告訴時珩自己已經離了婚,時珩很有可能過不了幾個月就會離開。
但穆舟又覺得,時珩最後說的兩年也隻是敷衍,盡管時珩看上去軟軟乖乖的樣子,可内裡卻與外表相差很大。
像是真的不願意接手公司,甚至對于他爸媽留下的東西,有一種不怎麼明顯的抗拒。
時珩完全不像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樣,能和穆舟共處一屋這麼久,在偶爾發現不對的時候也沒當回事。穆舟也不知道該說他心大,還是該說他粗神經。
這些動靜要是擱到其他人身上,可能早就搬走了。搬走,時珩不過也馬上就要搬走了吧。
何善淵在短短幾分鐘之内看到了穆舟神情的一系列變化,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到後來的暗爽,再到現在的隐隐的不悅。
很明顯,這人淪陷得徹底。
穆舟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何善淵好氣又好笑地看着這個霸占着他沙發不起來的人,突然又來了好奇心:“你平常晚上不會睡沙發吧?”
他知道穆舟這人懶,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他也去穆舟家裡看過,總共就那一張床和一個沙發。
而且現在穆舟都已經有了實體,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時珩碰到,睡同一張床的話,風險太大。
穆舟沒說話,何善淵正要笑他,就見穆舟傲嬌地揚起了下巴:“怎麼可能?當然是睡床。”
何善淵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