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聚衆械鬥名義逮捕了孫李兩家領頭幾個人回警局交差,剩餘的帶傷者去醫院。
逮捕過程十分順利,那幾個人是不是領頭的不知道,但是非常好信兒,在警局不斷探聽城北的爆炸。
發生爆炸的地點是章家,章剛強回到家,觸發了玄關的炸彈。
幾天前章剛強殺了妻子,幾個小時前他逍遙法外,幾十分鐘前他死了。
回憶起來竟變得那麼遙遠,尹容甚至不太明白自己在醫院到底生的什麼氣,同情受害人?其實主要是不能把兇手繩之以法;憤怒黑白颠倒?他們這個名為林城的世界的規則壓根不存在什麼司法正義,自有它的天道運行規律。
“誰的信!”
剛從外面回來的李不成甩着個信封。
“沒貼郵票沒收信地址,被郵遞員退回來了。”
問了一圈沒有應的,李不成拆了信封:“說不定有錢。”
看着看着,他臉沉了下來。
“都過來!”
這是一封報紙剪字拼貼而成的爆炸預告信。
至于為何信到的遲了,衆人說法不一。
“摳搜的,不貼郵票人家不扔就不錯了。”老徐正往外走,瞟了一眼。
“還是送信的不行,那大爺的破自行車踩幾腳就掉鍊子。”陳俊傑說。
“不如我們研究下這封信呢?”尹容咬牙切齒說。
式涼關于現代社會事物還需要加深了解,比如信件的郵遞體系,因此靜觀不語。
信的意思十分明了:報複社會,不日會有下一場爆炸。
“有點詞不達意和錯别字,包括同音字和形近字,在報紙上找不到還是文盲?”李不成問。
“炸彈的分析報告還沒出來,但看爆炸規模不是土火藥能弄出來的,排除後者。”尹容說。
“沒法從報紙來源找,這就滿大街都是的那種,公廁裡一沓一沓的。”老宋說。
“受過潮氣,有點煤煙味兒,”陳俊傑把臉湊到信上,“沒有廁所味。”
“術業有專攻,咱局的讀報王者哪去了?”老宋到處張望。“剛才還在呢。”
“老徐去廁所吃飯了。”陳俊傑腦子抽筋,嘴瓢了,“不,他去吃廁所——”
“行行,明白。”
老宋才讓他打住,肚子就咕噜一聲。
“說廁所還把您說餓了?”陳俊傑不知死活大笑。
“……”
老宋正無語,傳來一陣鞋跟踏地的哒哒聲。
“琳琳,來啦?”
一名青年女子熟門熟路的走到老宋工位。李不成跟她打招呼,她不理,把一書包飯盒放下,回身看到了尹容,年輕生面孔讓她多看了幾眼。
“媽做了挺多,大家都跟着吃。”
她體态微胖而勻稱,臉盤圓圓,眼睛圓圓,有兩個福氣的酒窩,笑起來定然十分甜蜜。可她不笑,神情有些許落落寡歡。
“哦。”老宋點點頭,“大晚上的,别在外面瞎逛,早點回家。”
“才八點。”
“别穿這麼短的裙子。”
“這幾天熱死了。”
“你不聽你會被強'奸,運氣好能活着回家。”
“憑什麼要求我們女孩不能幹這不能幹那,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
“在奸殺案發生後給女孩收屍的。”
“為什麼不叫男的管好自己,别去傷害别人。”
“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等你以後可以教你兒子。”
“我就不能生姑娘嗎?”
“你生姑娘你奶奶負責溺死她。”
她愈發氣結:“為什麼把我生成女的?”
“那不當初大夫号錯脈了嘛。”
“……”
這是個沉痛的事實,但不知為何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我希望我今晚就死,光着死在街上。”
她語氣毫無起伏,轉身便走。
“你回來!”老宋急了,“穿的少就算了,别帶太多錢在身上!”
“噗哈哈哈……”
衆人的暗笑在琳琳走後轉為大笑。
“小一你今天見着了,他爺倆的相聲是咱警局特色。”李不成扒拉尹容。
“我不覺得好笑。”
“那麼敏感幹嘛。别看老宋強盜說辭一套一套的,他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他閨女要啥他都給。”
“好了好了,安靜!”老宋接了個電話。“指示下來了,事态重大,幾個派出所各出幾個人成立個小組抓炸彈客,老孟你先别帶新人了,讓小陳領小一調解孫李兩家糾紛,他們還要聯系親戚幹呢。”
今天下午尹容充分認識了陳俊傑的人際關系處理能力,讓陳俊傑跟進調解,老宋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