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世界線回歸正常:是/否。】
這三項中,隻有第二項支線擁有進度條,另外兩項在符合條件時,“是”的按鈕會自發亮起。
說起進度,系統喜氣洋洋的,圓滾滾的毛球拟态在許知意識裡來回搖擺。
【嘿!宿主,你攬過主角那一下,立刻漲了5%的進度。早上劇組的公告和各路媒體的小料消息一出來,又陸陸續續漲到了7%,等輿論發酵成熟,漲到10%也是有可能的。】
事故發生的時候,許知處在危險圈的邊緣,但凡轉頭跑出一步,妥妥的安全無虞。可她選擇了沖上去救人。
這對于許知目前岌岌可危的名譽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劑。畢竟在此前,許知這個名字霸榜熱搜時還是這樣的:
#許知 狂躁症#
#許知 欺淩#
拜托,那可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主角。在“書中世界”幹擾世界線後,世界線發展已經脫軌,一切皆有可能。要是主角死了,直接GG。這對于許知來說,是不可接受的,她的信念可是:一旦做,就要做好。
許知思索的間隙,門被敲響了,力道均勻的三下。
“進。”
一個拎着包的高挑女人,瘦削、眼下有化不開的青黑。許知迅速和記憶裡的人對上号,原主的經紀人,一個究極工作狂。
“梁姐,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按照原主的記憶,梁姐這個時候正在和手下另一位藝人出席國外的品牌邀約。
梁姐坐下來,包擱在了果盤旁,眼皮子一掀。
“你說呢,這麼大事,我不來看看。順路把你的藥帶來,之前你讓人從國外捎帶的止痛藥,我統統扔了。”
許知眨眨眼,對上了那雙審視的眼睛。
原主的精神問題八成都來自“書中世界”的副作用,這些副作用是單獨作用于靈魂上的。這也是為什麼她吞下了那麼多藥物,卻沒半點成效。科學解不了超自然的毒。
好在許知不會受原主精神問題的幹擾。根據回收局最新要求,任務者都是真身進入小世界,雖然依據因果法,會繼承原主的身體buff,但緻病、緻殘的精神疾病會被隔絕,隻有一些無傷大雅的情感偶爾會冒出來。
“好,辛苦姐了。”
許知立刻應下,扔了可太好了。原主收集了不少止痛藥,其中不乏含有阿片的,今天梁姐不扔,她後續也是要處理掉的。原來世界線中的金牌經紀人梁姐搞定了這個隐雷,她開心還來不及。
對面瞧着許知一派乖巧作态,不由狐疑。
“轉性啦?還是說,腦袋挨了一下,終于老實了?”
許知尴尬地笑了笑,試圖打個哈哈掩飾過去:“沒事呢——嘶!”
頭部傳來的痛覺讓她不由擰起眉頭。
【下個世界我一定要降低痛覺共感】
系統歡歡喜喜地應和,【那當然啦,宿主咱倆肯定可以轉正的,到時候就有這個功能了。】
說起來好笑,一直到壓下主角避開倒塌的支架,一切都非常順利。偏偏在起身後,眼前一黑,絆倒了附近的小零碎物件,腦袋磕上了被砸塌陷了的收聲設備。
在倒下的過程中,許知無法控制這具身體做任何方向上的偏移,仿佛剛才那一撲已經是最後的餘力。
劇痛與周圍人的呼喊在那一刻重疊。
系統的播報停在【根據檢測,原主在過去36小時内沒有超過30分鐘的連續睡眠,攝入了不足100克的固體,狀态為:虛弱——】
也算是切實感受到了原主“虛弱”這一附加狀态的實力了。
頭部的繃帶提醒着許知現狀:她身體的體力條已經和原主對齊,加上傷病debuff,前景出乎意料得糟糕。
許知甚至懷疑,她現在走個幾步就會眼前一黑,複刻今天淩晨的場面。
梁姐看着病床上耷拉着的繃帶腦袋,心頭一軟,怎麼說也是經她的手進來的孩子,現在年歲也說不上大。
“安心養傷,醫生說要休養一個多月。橫店要進行一次安全徹查。我也問過導演了,你的戲會往後排排,不用擔心,這次你救人,和支架出問題的輿論也算是對沖了。”
她話頭一轉,“另外,祝伊堅持要來看你一面,說要在你醒後當面感謝。要不是你撲了過去,情況真不好說,她坐的那個椅子直接被斷裂的支架砸成了兩截。你沒醒的時候,她已經托人來過來了一趟,送了些花。”梁姐指了指小幾上那堆纏着絲帶的鮮花。
祝伊,即許知不久前救下的主角。
些?許知捕捉到這個字眼,不确定:“哪一捧?”
梁姐即答:“左邊那一堆。”
這是鬧哪一出,剛剛被确診腦震蕩的腦子容不得許知深想,加之系統的毛球拟态在許知意識裡亂竄。
“好。我知道了。”
【快答應!刷口碑的好機會!】
花枝缭繞間,男人探身摸索了下晚香玉的莖葉,動作間,長發掃過一片花枝。
今年的秋天比往年更早,晚香玉的枝葉半耷拉着,枝幹發軟,沒了往日的神氣,向來濃郁的香氣也清淡了,隐隐融入了這片花圃。
明年該換個耐寒些的品種了,男人思索。
他的視線從花卉上收回來,轉向電腦屏幕上的郵件。
是一封三個月前的邀約。他捏了下眉心,開始拟定回複。
旁邊的手機還停留在熱搜界面:
#許知救人#
#橫店支架倒塌#
#許知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