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号是新開的,挂着個認證,簡介欄尚且空着。
往下一滑,隻有一個視頻。
祝伊“喔”了一聲,繼而點進頭像,是一片風景,模糊得讓她懷疑網速。
可能是還沒加載出來。抱着這樣的想法,她切網退出再點了一遍。
依舊是糊糊的。
震驚!知名攝影糊圖背後的故事:點擊請看……
一瞬間,祝伊連新聞标題都拟好了。
她咳了兩聲,拉回跑偏的注意力,視線落到視頻上。一邊琢磨她哥怎麼突然開了個人賬号,一邊點開了視頻。
開篇畫面極暗,一桌人低頭圍在一起沒有動靜。過了幾秒,畫外音響起:“狼人請睜眼,今晚的擊殺目标是——”
祝伊的眼睛直接瞪圓。
她昨天随口問了祝悉。
“你們還有花絮?”
“對。”旁邊人頭都沒擡,專心修理着花枝。
“喔,那種官方采訪、對話?”
“對。”
她拉動時間線,切換的畫面大都充斥着歡聲笑語,桌遊、争辯哪個茶具更好看、圍觀當地的茶人手藝。
這是官方采訪?不是,怎麼又诓她?
秉持着最後一絲信任,她搜索了下相關話題,如願在H省的宣傳号下找到了更官方的版本和剛才那個歡快版。
屏幕映出祝伊疑惑的神情,那他怎麼隻發了一個?
忘了?她嘀咕着準備提醒下祝悉。
至少得把獲獎視頻放上去啊,放個歡樂版本的花絮算什麼回事!
消息打到一半,有些零碎的東西突然串了起來。她打了個激靈,刷刷往上翻。
“看什麼這麼專注啊?”
一片陰影從頭頂覆蓋下。
“媽你别看!”
祝伊一個大動作倒在右邊沙發上,支起身正準備聲讨對方,結果發現剛才懸在她頭上的是一個盛着水果的餐盤。
祝女士似笑非笑:“脖子擡起來些,到時候儀态課一下,又喊累。”順便把盤子擱在了面前的桌上。
祝伊小雞啄米般點頭,目送母親離開,她迅速翻看那些細碎的消息。
最開始是支架坍塌,她和助理一行人都在醫院做檢查,抽不開身去看望祝伊。正好她哥的花店距離醫院隻有幾百米,便拜托她哥先去看看情況。
她當時還特别強調将她寄養的植株一并送去,那種花正好有時來運轉、好運的寓意。
她哥成功地完成了任務,帶了一堆花過去,轉答非常簡要:昏迷,臉色不好。
轉折點是那次莫名其妙地應下了拍攝。至今,祝伊都不知道她哥怎麼安排的行程,連夜飛了兩趟又匆匆忙忙坐車去深山老林。
當時她問了嘴拍攝情況,祝悉直接甩了十八張圖片過來。後來出于擔心說漏了嘴,許知沒什麼反應,倒是她哥!大晚上發了個陰陽怪氣的表情包。
還有晚宴,本來隻是在家庭群裡展示新禮服,順帶提了嘴,進展廳不久後就碰見了宣稱忙碌中的哥。
祝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哥們怎麼來參加這種商業性質的晚會了?還一副春風滿面的神色,眼角唇邊的笑意都溢出來了。
彼時,她誠懇地攔下了祝悉:“你撿錢了?撿錢了分我一半。”
聊天記錄正好停在幾天前,她哥借院子。
祝家頭頭:當然可以。
祝家頭頭:話說你約了誰,頭一回啊。
兩個小時後,對面發了一條遲來的回複。
花花公子:許知。今天有拍攝,正好一起。
祝家頭頭:我看看我看看,你給我向她打個招呼!
花花公子發送了一小段含糊晃悠的視頻。
鏡頭裡的人擡眼微笑,背景裡的人聲清晰:“祝伊……”
視頻一個大晃動,直接結束了。
她當時的回複是:哎哎我那裡沒有準備酒啊。你帶酒過去了?怎麼這麼晃。
花花公子:沒有。
祝家頭頭:那你抖什麼嘛。下次我也一起,我們仨一塊!
花花公子:--
祝伊捏着手機計劃着。她一方面覺得這個猜測太大膽,另一方面她哥的反常又襯得猜測變得合理且平常。
有了!
她謹慎地打下這行字:哥,你有許知宣傳拍攝的圖片嗎?當時摸牌那張。
祝悉的工作和生活界限分明,日常使用的手機上很難找到工作的影像資料。他手機相冊的照片大都控制在一百張以下。
且他目前在花店,他個人習慣是拍攝相關的器材、存儲都不會帶進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