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意識一下子恍惚,靈魂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歸原世界。他的世界裡有着活的織田作之助,那是他從書中得知的摯友。
那個世界的太宰治正是擁有作之助為其指明方向,才讓他多了一些活下去的意志。
可是如今以他的立場,連見次面都是困難。
更何況,他記憶裡的作之助不過是另一個他所擁有的回憶。
他從未真正得到過作之助的認可和信任。
于是他開始遲疑,自己回去真的有意義嗎。
他心中的猶豫,讓靈魂逐漸恢複平靜。再睜眼,出現在太宰治面前的還是那個藍發小孩。
小孩手裡的槍垂了下來,看來危險解除了。
“該撤退了。”毛絨玩具一樣的狐之助跳了出來,他四腳着地眼神裡透露出擔憂。
它沒法保證能夠順利清理這位太宰治的記憶,從他機警的狀态來看,不如不解釋更好。
它記得上頭有提過,這位先生可以通過一句話想清楚所有因果,十分危險。
樓裡的溯行軍已經全部解決,任務目标也營救成功。
他們順利的踏出大廈,然而不過五分鐘,身後大樓砰然崩塌解體。
那座巨大的黑色大廈,像是被碾碎的面粉,風一揚,就不見了蹤影。
“這個世界已經堅持不住了。”這個世界到處都在坍塌,黑色的洞穴像是蔓延的毒素,想要把整個世界吞噬。
他們必須要趕緊撤離。
三日月宗近俯下身子,一把抱起小孩。他身上的流蘇晃動,吸引了諾蘭的目光。
“狐之助,開啟傳送陣。任務完成了,你可以帶目标人物回去了。”
諾蘭他們接到的任務僅是将太宰治安全撤離,剩下的由時政對接。
水心子和源清麿就是為此而來,身着軍裝的二刃揮着手告别。太宰治站在他們二刃身前,一言不發。
傳說陣很快就開啟。
刺眼的白光在他們的腳下一閃而過。
等諾蘭再睜眼,他們已經降落到本丸的庭院。
本丸裡的空氣新鮮,天色正好,陽光照在身上暖乎乎的。
回到這裡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諾蘭深嗅了一口氣,空氣中彌漫着甜膩的花香味。
跟着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剛剛說再見的幾人。
水心子正秀的衣領遮着下颚,他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幾乎是下意識質疑出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他跟源清麿一起出過那麼多次任務。
尤其是特命調查,從未出錯。
源清麿拍了拍他的胳膊,讓他冷靜下來。“可能隻是傳送點輸錯了。”
“狐之助?現在是什麼情況。”厚藤四郎皺着眉頭,内心裡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時政派遣人員的身上,也會發生傳送陣失誤的情況,這簡直太奇怪了。
他們商讨期間,太宰治已經開始巡視新環境了。
太宰治半眯着眼打量着周邊的一切,這裡太過耀眼了。到處都是人群的生活氣息。
池塘邊上的桌子擺滿了兒童喜歡的吃食,充滿童趣的椅凳不到他小腿高度。小道上鋪設石子,延伸的路測長滿了雛菊。
日光的陰影落在長長的回廊上,半開的障子門裡是一張巨大的全家照圖片。太宰治大緻數了一下,光是他看到的那半邊就有二十多人,如果照片是對稱拍攝的話,他們的據點,起碼要有五十人左右。
人數意外的很多,太宰治并不意外。
“……很抱歉,各位大人。那邊的傳送陣暫時無法連接。時政的意思是,先将這位大人寄居在本丸,直到傳送陣維修好。”狐之助磕磕絆絆說完了聲明,周邊的空氣都變得更冷了,吓得狐之助夾着尾巴抖抖抖。
太宰治直覺不對勁,這些天發生的事簡直像是巧合一樣,被人刻意安排的好發生的磨砺。
想把他當做棋子嗎。
“如果我在這裡死亡,能順利回去嗎?”太宰治死死盯着狐之助,像是想要看穿他的真實身份一樣。
“你在這裡是靈魂狀态,如果時間一長,機體确認死亡後,你就再也回不去了。”源清麿點出這個問題,他看過任務書自然知道太宰治的性格。
“眼下還是要繼續保持聯絡,他的靈魂已經跑出來三天了,今天再不回去,誰也不能保證他的安全。”水心子用自己的聯絡方式聯系了他在時政的老朋友,一文字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