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電到指尖微麻的感覺還停留在指尖,這是晏聞歌迄今為止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很……奇怪。
他站起身,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輕輕地撚了撚。
像是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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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把江沅送回了宗門。
死裡逃生,江沅雙目無神,繼續在榻上躺大字,喃喃道:“我真的、真的……”
系統仔細分辨。
“需要……再睡一會兒。”
系統:。
幾分鐘後,江沅果然再次昏睡了過去。
這回系統沒有再催她,大概他也意識到加班猝死留下的後遺症對這位宿主的影響力非凡,反正現在也跟反派打過照面了,就讓她先好好休息吧。
可惜,系統放過了她,其他人卻沒打算放過她。她的美夢剛做了一半,就被人強制喚醒了。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行人氣勢洶洶地闖進她的小院裡,把她從床上揪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
“你怎麼敢睡懶覺?你知道自己今天要幹什麼嗎!”
——我為什麼不敢?
“我的論述呢?我的功課呢?”
——我還想問呢,我的PPT呢?我的加班工資呢?
“你是不是不想再宗門裡待了?這麼狂?”
——他爹的我就是想睡個覺怎麼狂了??
見她眯着眼睛昏昏沉沉地不說話,有人忍不住動手推了她一把:“喂,啞巴了?”
江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是在内心OS,根本沒有把那些話說出口。
她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叫系統幫忙調一下角色的記憶。
先前她剛得知噩耗半死不活,根本來不及去探究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她拿到的角色卡又是什麼情況。
系統還算是配合,迅速地為她傳了資料。
與先前反派的情況不同,江沅這個角色就是個小透明,沒背景,天賦一般,性格怯懦,在宗門總是被欺負,over。
來她住處來找茬的這幾位,就是平時總欺負愛使喚她的一些宗門弟子,态度理直氣壯,十分讨厭。
不過這感覺倒是像在玩劇本殺,而且還是不用花錢就能享受全套變裝的那種。
江沅掃了他們幾眼,慢吞吞道:“啊,你們想讓我說什麼?”
幾人面面相觑,從對方眼裡看見了同樣的震驚——居然這麼嚣張?江沅什麼時候敢這麼跟他們說話了?
她不是向來畏畏縮縮,扣着肩膀不敢直視他們,說話聲小到聽不清,來宗門大半年都沒怎麼把臉真正擡起來過嗎?
聽說她身體不适,本以為是害怕被捉弄才找借口,現在看來,說不準是另有奇遇。
為首一名少年狐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心道:原來她是長這幅樣子麼?從前好像沒什麼印象。
他攥緊了随身佩劍,試探道:“你……被奪舍了?”
江沅擡手摸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
圍在她床沿的包圍圈登時往後推開了些,那少年抽出雪白利劍對準江沅,嗓音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妖、妖孽!這宗門内可是有結界的,你是如何闖進來的?若不想魂飛魄散的話,就快些從她身上下來!”
江沅不解道:“奪舍又不是附身,怎麼能說下來就下來?”
少年微微哽住,一時竟不知如何辯駁,看着江沅坐到床沿,看上去還挺好脾氣:“首先,我今日不大舒服,在自己的住處休息并無不妥。其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無論是工作還是功課,都不要随便去麻煩同事、不是,同學,好嗎?畢竟你的錢都沒有給我花。”
幾人神情略有茫然,被她古怪的說辭給晃了幾息,等反應過來後更為駭然——江沅果然是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給奪舍了!
一時之間,卧房内閃起各色靈光,各種術法像是不要錢似的往江沅身上砸,連她自己都懵了一瞬,在心裡問系統:“至于嗎?我就是開個玩笑啊。”
系統:“……可你說的是真話啊,還能算是玩笑嗎?”
江沅:“不算玩笑算什麼?”
系統:“算你腦子不好。”
江沅:“……”
這具身體是系統幫忙安排的,角色設定是臨時胡亂搞來的,也就是說,肉身算是江沅本人的也沒什麼問題。
别說是這群年輕人們了,就算是宗主本人親自前來,無論用什麼術法或是法器測試,都不會在江沅身上查到任何被奪舍的痕迹。
順嘴一提,若不是奪舍的話,這些術法對她本人不會有任何傷害。
于是衆人赤急白臉地施了一回法,待停下來時,江沅仍好端端地留在原地。
為首的那名少年瞪着她,面色慘白,握着劍柄的手都在顫抖。
江沅在心中默了默,問系統:“我真把人給吓着了啊?”
系統:“你不如想想自己該怎麼收場吧。”
江沅尴尬地撓了下臉:“那個……”
少年忽然大聲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這就去通知長老,他們定有辦法将你這妖魔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