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看她這一副完全是吵上頭了的樣子,好幾次都想出言提醒她最好不要争一時之氣,不然等下她沒用了,晏聞歌說不定真的能送她去重開。
可不知道她是太投入了還是怎麼,竟然全程都沒給它插句提醒的機會。
而晏聞歌還配合着句句都有回應,還真是見了鬼了。
他大概是被江沅吵的不耐煩了:“你要去就自己禦劍去,我沒空送你。”
“……”江沅沉默了下:“我沒帶。”
晏聞歌譏嘲道:“身為逍遙宗的弟子,佩劍竟然不随身攜帶?”
江沅想了下自己為什麼沒帶的原因,登時又硬氣了幾分:“因為我被背叛你的那個人綁過來了啊,你當時沒看見那棵樹上還有繩索麼?”
晏聞歌:“綁你?他要是想殺你,你的小命随時都會丢,還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
雖然她的确進行了一些藝術加工沒錯,但他也不用說的這麼明白吧!
都怪周硯!
晏聞歌見她眼珠骨碌碌轉,不知道又在想着什麼說辭,實在是被她吵的不耐煩了,不等她再找借口,直接禦劍把她送去了鎮長家的院子外,将人丢了下去,冷聲放話道:“我等會兒來找你。”
江沅頭也不回就往院子裡沖,心道:最好别來找我!
晏聞歌不爽地‘啧’了聲,轉臉望向火光大盛的那個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岩漿……有這麼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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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沖進去後,院子裡果然亂糟糟,為首的明清迦見到她,雙眸一亮,立即迎了上來:“阿沅!你去何處了?我方才去你房内尋不着人,還以為你出事了。”
江沅張了張嘴,見不遠處的周硯面色慘白,故意道:“師姐,此事說來話長,晚些我再與你仔細說。”
她語速極快:“我方才從那個方向過來,那岩漿是類似于金焱貓的妖獸釋放出來的,它……不知道是不是異化了還是如何,比尋常大了好幾倍。我沒跟它交手,不知道好不好應付。”
“好,我知道了。”明清迦并未多問,她點出幾個弟子來,安排去轉移鎮民,又點出幾個精銳,安排着跟她一同去降服妖獸。
江沅作為戰力并不強的一邊,自然不可能去前線,跟着另外幾個弟子去轉移離金焱貓最近的那些鎮民。
他們剛從睡夢中驚醒,驚恐萬分,正不知該往何處逃命,逍遙宗的弟子們就過來幫忙轉移了,又在四周布界,以防岩漿繼續蔓延開,毀掉整個鎮子。
人多力量大,大概是從前有過類似的經驗,這一套流程進行的十分順暢,不多時,金焱貓附近一大圈的鎮民就被轉移到了鎮外,留下兩名弟子看顧,剩下的全部回去幫忙。
江沅在回去的時候尋回了自己的劍,顫巍巍禦劍至半空,雙腿發軟地觀察情況,見那片火光被驅趕着朝太平鎮附近的荒山上,想着大概是要在那裡把妖獸給降服了。
江沅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她有一個想法,關于晏聞歌的,又或者說,是他那個叫什麼琉光焱的。
金焱貓好好的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它當時是從枯井裡冒出來的,而系統給的琉光焱的定位也在枯井裡,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問題。
既然那個琉光焱是個寶物,那能有讓金焱貓發生異變的可能性還蠻大的,沒看名稱裡都有個‘焱’字嗎?說不定屬性相同,吞噬了後就變異了。
若真是如此,問題還是出在晏聞歌身上。
離那片岩漿越近,溫度就更高,江沅四處看了下,鎮子裡的損失并不重,看來明清迦帶着人及時控制住了局面,想來後續修建并不會太難。
她尋着衆人蹤迹一路追去,成功與精銳部隊回合。
逍遙宗弟子的服飾哪怕在黑夜中都是很好辨認的,不知道是她刻闆印象還是怎麼,好像這類校服都十分仙氣飄飄。
弟子們則像是幼年就上過體型訓練課似的,各個身姿闆正,氣質脫俗,江沅‘啧啧’感慨兩聲,就在人群中看見了最為出衆的明清迦。
她正在跟身邊的人說着什麼,見到江沅,伸手招她過去。
周硯站在明清迦身側,臉色瞬間多雲轉陰,冷冷地瞪着她。
江沅一直覺得這種事情很稀奇,明明作為幹壞事的人,态度永遠能理直氣壯,且在看見自己計謀未得逞的時候,還要怪受害人不聽話。
她忽視了周硯不友善的視線,走上前:“師姐。”
明清迦開門見山道:“你當時看見了,确定是金焱貓嗎?”
江沅點頭:“是。”
明清迦思忖片刻:“它的異化暫且不提,見我們追趕,它主動藏了起來,且前方拉起了一道熔岩屏障,強行開啟結界倒是可以闖進去,但是……”
江沅:“但是什麼?”
明清迦的面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你方才說它體型巨大,我趕來時也見到了,然而進入荒山之後,它的蹤迹就消失了,不知是不是恢複了原先的體型。”
江沅道:“師姐是擔心,若是我們無功而返,它等我們走了之後會繼續跑出來作怪?”
明清迦颔首:“正是。”
這倒的确是個棘手的難題。
江沅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明清迦跟她商量這個做什麼?
她既不算精銳,更不是團隊中的骨幹,明清迦就算要商量也不該來找她啊?
想到此處,江沅眼前忽然騰起一片黑霧,霧氣散開後,她才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泥塘中間,腳下不知是什麼,但已然有越陷越深之勢,再過一刻鐘,怕是整個人都要陷下去了。
江沅:我去!
她連連掙紮起來,一邊向系統呼救:“這是什麼東西啊?我什麼時候着相的?”
系統松了口氣:“你總算是清醒了。這是周硯搞的,他知道你會追上來,故意布的迷陣,把你引到這邊來了。”
雖是小技法,但勝在好用,一旦中招,江沅怕是會無知無覺地溺斃在此處。
幸好這兒不是什麼沼澤,隻是普通的水塘子,不會困住她的雙腿讓她爬不起來。
江沅努力了一番,總算把自己給搞了出去,衣裳髒污了大半,頭發也髒了,水塘裡的味道不大好聞,實在狼狽。
江沅:“……”
她默了默:“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系統:“……應該的。”
怎麼會有這麼惡劣,壞的令人發指的人啊啊啊!!
跟他比起來,晏聞歌都隻是嘴上讓人讨厭了一點!!
她紛紛抖抖身上的泥水,宛如一隻掉進水塘裡的小貓,髒兮兮地再次朝着大部隊的方向趕去。
一邊趕路,一邊與系統碎碎念:“他暗害我兩回了,老是沒有證據,我豈不是要一直吃虧?”
系統難得為她說話:“的确,小人難防。”
江沅:“所以我要水鏡。”
系統:“什麼?”
江沅:“還是說叫靈鏡?就是帶錄像功能的那東西,你給我搞一個,下次他再出手,我就把證據交出去!”
系統:“……我上次好像說了,沒有這個東西。”
江沅:“借助下現代力量嘛,不然你給我搞個手機過來,我忽悠下他們,就說這東西就是什麼寶物。”
系統:“那你想好怎麼解釋,你一個小小弟子,會有這等了不得的東西了嗎?”
江沅:“撿的?從山崖上掉下去撿到的?一次奇遇中遇見的白胡子老頭給我的?”
系統:“……”
“哈!”江沅拍手道:“我知道了,就說從晏聞歌那裡偷來的。”
系統:“我常常覺得,沒有休眠功能是一個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