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顯然沒有立即跟上晏聞歌的腦回路,不解道:“什麼啊?”
晏聞歌:“把你的那些小紙片拿來,我倒要看看,你的那個所謂的魔術,究竟有多難。”
江沅詫異挑眉:“你來真的啊?”
魔術這東西要是不知道其中門道的話,就算修為法力再高深也是無用的,晏聞歌隻看了兩回,難不成就已經看穿她的手法了?
想到這裡,江沅不由肅然起敬,晏聞歌不僅修為了得,在這種旁門左道上也有非常高的造詣,要知道這可不是街頭的小把戲,就是江沅當初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學會的。
晏聞歌:“給我就是。”
江沅乖乖把那疊紙片奉上。
晏聞歌如法炮制,學着她方才的流程走了一遍。
但就在江沅把标記過的紙片放回紙堆裡的時候,他手指一勾,捏了個訣尋着江沅的氣息把那紙片找了出來,夾在指間:“如何?”
江沅張大了嘴:“你這是在作弊!”
晏聞歌:“所有手段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你面前,隻不過方式不同而已怎,怎麼能算是作弊?”
江沅:“……”
她徒勞的哼哼了兩聲:“那你也沒有了解其中的奧妙,所以不算是真的學會了。”
晏聞歌:“恕我直言,這種玩樂的把戲就算學不會對我也沒多大影響吧。”
江沅氣得跟系統告狀:“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情調啊?我看你那個攻略反派的任務也别讓我做了,要不還是想辦法讓我變成他媽吧。”
系統:“……能不能不要總是惦記着成為别人長輩的事兒了。”
江沅:“你也看見了,他完全是油鹽不進嘛。”
系統小聲:“恕我直言,你到現在為止也沒正經做什麼吧。”
“?”江沅怒了:“誰天生就會做這種任務啊?不行你找别人來!”
系統幽幽道:“你确定嗎?”
江沅:……又口嗨自己不想上班了。
她心虛地咳嗽了兩聲:“那什麼…你也得幫幫忙吧,臂如晏聞歌的弱點是什麼,逆鱗是什麼,我也好對症下藥不是?”
不然她就是媚眼抛給瞎子看,任務得做到哪年去?
等等。
如果說任務完成的獎勵就是回到現實世界,那麼對于已經厭倦了繼續做牛馬的社畜江沅來說,這份獎勵真的是她所需要的嗎?
當然了,系統是非常迫切地需要她幫忙完成任務的,但是至少不會馬上要她的命,懲罰麼……倒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内。
也就是說,她其實并不需要那麼急切地去做這個任務,對吧?
系統:“原著中對于反派的人設及背景故事并不完善,所以這些信息需要你在探索中獲取,我也無能為力啊親。”
令它沒有想到的是,江沅這次意外的好說話,在得知自己得不到任何系統幫助後,她甚至沒有絲毫惱怒:“行吧,我知道了。”
就這樣?沒了?
系統隐隐覺得有哪裡不對,然而江沅已經仿佛恢複了活力般再次和晏聞歌熱聊起來了,看那個樣子……好像還挺積極。
别是它感覺錯了吧?
江沅:“但是呢,如果有一天你想讨某些人歡心的話,總不能用這麼粗暴的方式變魔術吧,這樣對方會覺得你很沒有誠意哎。”
晏聞歌仿佛聽見了天方夜譚般:“我?讨别人歡心?”
差點就沒給她重演那個貓貓指着自己的表情包了。
江沅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嘲諷,勸告道:“話不要說太滿,凡事都有可能,俗話說,技多不壓身……”
晏聞歌粗暴地打斷了她:“所以除此之外,你就沒有别的本事了嗎?”
江沅想了想:“我還會寫報告,做ppt,搞策劃案。”
晏聞歌:?
江沅:“我還可以連續工作20個小時不睡覺,你能嗎?”
眼見她開始胡言亂語,晏聞歌沒了耐心,直言道:“你被人奪舍了?”
江沅一愣,怎麼都這麼說她啊?
她莫名道:“沒有啊。”
“你有。”晏聞歌:“不然你為什麼要說這些像是鬼上身之類的東西。”
江沅欲哭無淚:“可不就是鬼上身嗎?不然哪個好人願意加班啊?”
晏聞歌聽罷,用行動回應了她的胡言亂語:拂袖而去。
見他離開,系統不由得道:“這不會就是你新想出來的攻略方式嗎?”裝瘋賣傻?
江沅回道:“是啊,你沒看他都開始關心我了嗎?”
系統:“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江沅:“他在乎我的人身安全,擔心我被什麼惡鬼惡靈奪舍了身體。這怎麼不能算作是關心呢?”
系統:……自欺欺人你是有一手的。
不過晏聞歌就這麼走了,也沒發話要怎麼安排她。
作為一個有禮貌的好青年,江沅不大好意思在别人家亂走,隻是又趕路又說話的,難免口幹舌燥,饑腸辘辘。
見桌上有些茶點,她悄咪咪地吃了兩塊。
隻是她還沒品着味兒,腮幫子鼓囊囊的時候,姜随忽然回來了,把咬着桃酥的江沅給吓了個半死,捂着嘴連連咳嗽。
姜随先一步道歉:“抱歉江姑娘,我不知道你在吃東西,吓到你了。”
江沅:……你可以裝作看不見的。
她狼狽地将點心咽下,又灌了自己半壺茶,才将那口氣順了,并非心虛地轉移話題問道:“那兩個逍遙宗的弟子如何了?你不會對他們下手了吧?”
“沒有。”姜随微笑道:“他們隻是來讓我放人。”
江沅:“然後呢?”
姜随一闆一眼道:“尊主說讓我去打發,我就把他們打發了。”
江沅:不是,他們又不是淡奶油,你說打發就打發呀?
似乎是見她神情古怪,姜随主動解釋道:“交了手,但其中那名少年很是機警,一見不是我的對手,便主動撤退并放話說還會過來要人的。”
江沅忽然想到了什麼:“隻有兩人嗎?”
姜随:“是的,一男一女。”
那不就是顧影和明清迦了?其他弟子呢?
姜随又道:“不過我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更多是為了确認江姑娘确實是在魔域這件事,算不上是交手心切。”
原來如此。想來明清迦驟然聽見她被晏聞歌抓走之事也是十分驚疑,但見荒山中确實是沒了金焱貓的蹤影,所以才想着來一探究竟。
也是,得先确認了才能向宗内長老宗主禀報,派人過來救她。
如果他們願意救她的話。
不過他們二人相安無事,這倒是個好消息。
江沅道:“他們是我的同門。”
姜随:“我知道。”
江沅看了看他,對手指道:“那個……如果晏聞歌讓你去殺了他們,你能不能在和他們交手的時候放放水啊?”
姜随不解:“為什麼?”
江沅:“因為我覺得你的尊上隻是說說而已,不是真的想要那些人的性命的。”
姜随微微睜大了眼睛:“果真嗎?”
江沅小雞啄米點頭:“當然了,其實你的尊上是個有大愛的人,他非常喜歡這種玄門宗派之流,更是對這些年輕人抱有栽培之心……”
她的話還未說完,背後就忽然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竟然成了你們宗裡的那些老頭子了?栽培年輕人?呵。”
最後那記冷笑更是陰森。
江沅身子微僵。
見尊主前來,姜随轉身朝晏聞歌行禮,三言兩語交代了那幾個逍遙宗弟子的事情。
晏聞歌漫不經心地‘嗯’了聲,視線卻是緊盯着江沅的:“怎麼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