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祁大人怎麼越長大性格越頑劣。”林兆之收回被拉住的胳膊:“是成心拿我做消遣嗎?”
祁元辰手裡空了,隻好虛虛的抓了抓空氣。
“我怎麼敢拿哥哥做消遣。”
“你閉嘴!”易宮在旁十分煞風景:“亂攀什麼親戚,我主上可沒你這麼大個弟弟。”
“你又怎麼知道他沒有?”
易宮被噎一下,立刻回嘴:“我自小與主子一同長大,怎麼會不知。”
祁元辰挑起眉,略帶疑惑的問林兆之:“從小一同長大?哥哥不妨就從這說說?”
“我說了,你放人?”
“不一定。”祁元辰撥開擋着他埋頭的發,頭低垂至林兆之肩頭:“要看哥哥講的有幾分真了。”
“你做什麼!”易宮在一旁的榻上被氣的扭起來了,可惜手腳被綁,不然他定叫這占人便宜的惡人吃他一腳。
林兆之習慣了祁元辰,沒什麼大反應,甚至抽空安撫一下易宮。
話到此地,林兆之反倒細究起來:“我若是說了假話你也不會知曉,如何清楚我說話究竟幾分真呢?”
祁元辰耳貼着他的脖頸,聽到他從左胸處傳來的心跳。
“心,騙不了人。”
林兆之胸脯震動,低聲笑了:“祁大人是要一直這樣來聽我坦白嗎?”
“未嘗不可。”
祁元辰半點要動的迹象沒有,大抵是真要這樣來判斷林兆之的“真心”。
易宮無能狂怒,見自家主上半點推诿的動作沒有,一時又心累的癱在榻上。
饒是二人已經親密到如此程度,易宮依舊沒意識到一個問題。
林兆之怎麼會允許人挨他這麼近。
“我與易宮的确一同長大。”林兆之聲音平緩:“他是我在巷中的玩伴之一。”
祁元辰聽了,手按上他的腰間:“假的。”
林兆之挑眉,問:“何以見得?”
“哥哥說謊時的确臉不紅心不跳。”祁元辰從發擡起臉:“隻是哥哥低估你我同窗三載時我對你的熟悉度。”
“倒是我疏忽了。”林兆之擒住祁元辰那隻在腰間作亂的手,似笑非笑:“那祁大人還問我做什麼呢?”
“哥哥忘了,我問的從來都是你的真心。”
林兆之側過臉,兩人挨得太近,如此一來正好碰到。
易宮又急地鯉魚打挺。
“真心?你就不怕我是人面獸心。”林兆之正回臉:“祁大人又何時同我交付過真心。”
祁元辰低哼一聲,帶着點笑意:“我的真心?”
他直起腰,聲音輕不可聞:“我的真心早給了你。”
易宮沒聽到,隻瞧見林兆之的臉色變了變。
“怎麼證明?”林兆之問。
祁元辰看着他,反問:“哥哥先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好。”林兆之向前走幾步,避開屍首,坐在椅子上:“你先将他放了。”
易宮感動:“主子...”
“不成。”祁元辰無情:“你先說。”
林兆之覺得頭疼,揉了揉額角:“你...”
燭光忽滅,室内陷入黑暗。
雙目一時沒适應,眼前隻有一片漆黑。
易宮感覺有人摸到了自己大腿,吓得一激靈,又轉念以為是林兆之在救他,愣是忍住了湧上喉間的尖叫。
“哥哥真是不守誠信。”
月光透進來,冷冷的灑在榻上。
摸在易宮腿上的根本不是這兩人中的其中一個。
是王正。
易宮适應光線後看見的就是沒了頭的脖子。
白花花的骨頭露出來。
“啊——”
易宮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從榻上滾落在地上,腰腹發力站了起來。
“鬧鬼了?”易宮顫着聲音問。
才不是。
林兆之的一隻手還拉着王正的半隻腿。
祁元辰手壓在林兆之拉王正的手腕上。
後邊的窗戶大開,春夜寒風吹進來帶來些許花草味道。
“這具屍體...?”祁元辰看向林兆之拉王正的手:“林大人想拿他做什麼。”
本想着趁滅燈時眼黑時的那一瞬将屍體運出的林兆之松開手。
屍體先是落在榻邊,很快掉在地面。
“祁大人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