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之籠在夜色中的眉眼顯出些落寞,他擡頭,脖頸處有道泛白的傷痕。
“可如今有人同我說,這人不是我娘。”
他眼下朱砂被黑夜蒙黯:“可她若不是我娘,我又是誰?”
祁元辰走近他,低聲說:“哥哥真不明白嗎?”
林兆之斜眼看他,眉頭皺起:“什麼意思。”
“為什麼老師要帶着你流浪,為什麼禦靈令會到你手上。”祁元辰低垂眉眼:“哥哥,你是誰你真的不知嗎?”
禦靈令又稱太子令,是諸葛仁養的親兵死士。若不是因為這個,先皇又怎會舍得對疼愛的太子下令囚禁。
林兆之卻笑兩聲:“正巧,我也聽到個有趣兒的消息。祁叔叔當年分明也被卷入了東宮謀逆案,為何之後卻能獨善其身?”
他們站在風口,薄衣在空中吹出半弧。
祁元辰揭過話題:“大理寺有件龍袍,我猜是東宮案裡的證物。”
他不提身份,林兆之自然順着他說下去:“看來東宮舊案确有蹊跷。”
“怕隻怕不隻是蹊跷。”祁元辰吸口冷氣,腦袋登時清醒不少:“你那莊子失火時間如此巧妙,背後是誰在混淆?”
林兆之反瞧他:“那這就要請祁大人查明真兇了。”
“林大人覺着真兇是誰?”
林兆之微向左歪頭,卻說:“休息時講什麼公務,祁大人來見我就隻為說這些嗎?”
祁元辰提起眉頭:“哥哥想我說什麼?”
林兆之張開嘴,正要說話,冷風吹來,冷得他打了個噴嚏。
他穿的薄衣,那衣服可擋不住涼風。
祁元辰解下自己披着的外衣:“上次就想說了,哥哥如今的身子骨怎麼這樣差,要注意調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