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空氣凝滞如鐵。
皇帝目光緩緩掃過滿朝文武:“想必衆卿不知朕為何急召你們上朝。”
他聲音淡淡,視線落到一人之上:“江卿,你來說。”
江霖钰抱闆出列,武官服制穿在她身上,在一衆官員之中實在出衆。
“臣不負陛下所望,經過這麼段時間終于找到了齊侍郎。”她垂眸,回身看過衆臣:“不知諸位大人有什麼想說的,畢竟齊侍郎可交代了不少事情。”
“......”
被她看過的大臣有幾個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依舊沒人說話。
江霖钰也沒指望這些人說什麼,要是他們會說,那才是意料之外。
她就是在朝中虛張聲勢!
“齊侍郎找到了我們自然開心,江大人這話說得倒是叫人不知所謂。”朝中有人出言:“有話不妨直說,何必繞彎。”
江霖钰笑了,她轉向說話之人:“有陳大人此話,下官便無他顧慮了。”語落,她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擡手拍掌,命人将齊侍郎擡了上來。
齊侍郎才換了衣服吃了些東西,此時上來還是虛弱的很,隻能坐在輪椅上。
“齊大人,是誰綁的你?”
齊侍郎睜着渾濁的眼,視線掃過一衆官員,最後停在一人之上。
——李修竹。
李修竹被他盯得心裡發癢,手都開始顫抖。
不可能,他沒叫人暴露半點,齊正不可能知道是誰綁的他。
“李大人就沒什麼要說的嗎?”齊正說話聲音還發着飄,眼神卻如刀般鋒利:“為了拖延文冊入京,你連綁架朝廷命官的事情都做得出,現在卻連話都不敢講了嗎?”
“你胡說!”李修竹手抖得差點沒拿穩笏闆,他強裝鎮定:“陛下,這分明是構陷!”
“李大人急什麼?”江霖钰聲音平緩,隐約能從中聽出些笑意:“齊侍郎如今還能在上朝,也得多虧你手下留情了。”
李修竹看他們三言兩語便定下了他的罪,一時語切:“江霖钰,你身上也流着李家的血,怎能偏幫外人!”
“一切都為黎明百姓——”江霖钰截斷他話:“又何來什麼血脈之說?”
“你綁我,分明是怕你之前靠着太後在外逍遙無法的事情敗露!”齊正又說:“這些年你貪了多少,你自己怕是也數不清了吧。”
“!”
李修竹被他這話吓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忙去看上位皇帝的臉色。
諸葛安面色無異,像在看一場戲。
沒事兒,還有救。
李修竹當即跪下,對上位之人懇切說:“陛下明鑒,臣多年為國操勞,是斷不會像他們說得那樣啊!”
他的言辭誠懇,眼中都浮出淚花。
當真像一個憂國憂民的忠臣之士。
諸葛安覺得好笑,一手支着腦袋,看這出大戲。
這些人靠着漏洞斂财的不在少數,也難為他們整日裝成一副清廉模樣。
“李卿啊。”諸葛安輕聲叫他。
李修竹看着諸葛安,胸膛處的震動太過,連着他的指尖都在震。
朝中再次恢複凝滞。
好半晌,李修竹才聽到皇帝的下半句:
“這些話朕等你去大理寺來解釋。”
“......”李修竹一下癱倒在地,他不可置信:“陛下,臣真的冤枉!”
殿外帶刀侍衛已經走入朝堂拉起他。
李修竹被一左一右架着,無論如何求情都沒再得到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