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劍訣》乃吾創造撰寫之功法,效用幾何吾自有數。遭到旁人嫉恨也是情理之中。”
“隻消有一人真的修煉并取得了成果,一切的污蔑也就不攻自破。”
明燈十分自信。
“可那是混元宗……師傅,我們真的鬥得過他們嗎?”
李平平聲音跟蚊子似的,但明燈還是捕捉到了。
“混元宗算什麼。”明燈神情真誠,仿佛在說什麼常識一般,“成立區區五百年的小門派。吾雙絕劍宗曆史悠久,乃天下第一宗門。”
這些年經過諸位徒弟的科普,明燈這才知道了如今的四大宗門和一些強大門派都是啥。在這之前,他對混元宗連聽都沒聽說過。
混元宗、乾坤門、裂天宗、月影幽宮,是為四大宗門。
之下一百八十門中,有玄雲榭、白陽門、菩提古寺較為強勢,已經算得上如今的一流門派。
雙絕劍宗則是之前名不見經傳,最近才有點名聲的小門派。
當然,都是污名。
肖輕狂還被明燈隔空按着,他想要說點什麼,但明燈搖搖頭,又兀自繼續說道:
“況且,吾也不是毫無反制之法。徒兒們何故如此悲觀?”
他歪了歪腦袋,手上掐訣,于虛空中投射出畫面來。
“首先,吾在功法中加了一層禁制,非金丹以下不可修煉,同時,也沒辦法逆推其原理——畢竟是脫胎于吾宗《改良雙絕功》的法門,需得做好保密。”
“其次,吾那日發出去的《折劍訣》其實是不完整的,雖然修煉了不會有問題,但最多僅能支持修士提升一個大等階,最高提升到金丹。至于後續功法……”明燈看了看李平平,“還得看平平的修為進度了。”
李平平一臉懵逼。
明燈說的這兩點看似沒什麼意義,實則大有乾坤。設下禁制幾乎可以篩掉大部分别有居心之人,尤其是混元宗,他們沒法反推功法原理,自然也沒辦法快速編寫一部山寨功法——他們從前“采集貯藏”别門功法時,沒少用這樣的伎倆。
而第二點,又使得但凡對《折劍訣》感興趣之人,皆不得不關注雙絕劍宗後續的“上新”,這其實是個穩定擁趸的絕妙方法。很多《折劍訣》的受益者大概會直接因此一生忠于雙絕劍宗,至少不敢明面敵對。
隻是,這一切都建立在《折劍訣》有一定數量的修煉者這一基礎之上。
但現在混元宗手段不幹淨,欲圖在苗頭上熄滅雙絕劍宗的火,在襁褓裡把這部功法掐死。
隻聽得明燈又道:“……至于那些污名,吾已經知曉了,是那本書冊傳出的是吧?不急,為師這就看看撰寫者何人,吾親自去和對方‘談談’便好。”
明燈眼神單純,他是真心這麼想的。因為從前他的師傅師兄師姐每個人都說“談談”很重要,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溝通”無法解決的。
如果語言上的“溝通”行不通,物理上的也可以。
明燈難得發表這麼多意見,他眨巴眨巴眼,看看徒兒們,一臉想要被誇獎的表情。
溫子夜放下茶杯,笑着歎了口氣:“……果然是師尊的作風。不過,不用勞煩師傅出手。”
子書辰宇涼涼道:“溫子夜,我怎麼感覺自從從月影幽宮回來,你好像越來越裝*了。”
溫子夜微笑着無視了他,隻看向明燈道:“師尊努力想了這麼多,已經很棒了,子夜就很難如師尊這般全面。師尊思慮辛苦,接下來的髒活累活麻煩事就交給徒兒吧,子夜定會不辱使命。”
明燈滿不在意道:“你有法子,為師自不會反對。”
“所以現在還請師尊先回房休息吧。”溫子夜站起身,扶上明燈的肩膀,推着對方往外走了兩步,又故意湊到明燈耳邊,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低聲說:“……我晚上來屋裡找您,今日正好做了酥山。”
明燈原還想說些什麼,被一打岔全忘到了腦後。他眼睛一亮,也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吾要吃葡萄味兒,不要酸。”
溫子夜連連答應,終于是把明燈哄走了。
其餘弟子們都被溫子夜這做派給惡心了一下,盡皆無言。但大師兄怎麼會放過他們?溫子夜轉過頭看向師弟師妹們,笑道:
“……師尊的問題先擱置不談。之後我們作為雙絕劍宗弟子出門行走,免不了遭人冷眼。”
子書辰宇翻了個白眼:“我可以現在就讓你們習慣起來。”
肖輕狂終于能動彈了,他坐在座前,雙手抱胸,深沉道:“無妨,别人笑我太瘋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庸人自不必懂我們,這是我們必然接受的來自俗世之試煉。”
李平平驚奇:“二師兄竟然還有莫欺少年窮之外的詞兒。”
“……”
葛若玫想說她早就習慣了。
溫子夜環視衆人一圈,又笑了:
“我知你們内心強大,但這樣還不夠。論道大會在即,想探一探我們的可不止混元宗。況且,師尊也要同去,難保不會發生什麼。”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目光不着痕迹地在肖輕狂與子書辰宇身上掃過。
“身為雙絕劍宗弟子,怎可一味防守?”
“想來,這畢竟也是個讓修真界直接認識我們的好機會……”
衆人似乎都明白了些什麼,神色為之變化。
“鬥法論道太過無趣。”
“……不如,我們來策劃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戲碼’吧?”
魔尊閣下露出了一個堪稱大反派的恐怖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