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聆繼續,“雖然他吧,又高又帥又會賺錢,顧家,專情,潔身自好,不出去亂搞,無不良嗜好,成熟,穩重,會疼人,偶爾還有點冷幽默,有點小嘚瑟,有點情趣,脾氣是有的,但他一向大度,有教養,有禮貌,風度翩翩……不如你就嫁給他吧。”
朝簡:“……你倒是把自己給說服了。”
桑聆捂着腦袋不敢置信,“對不起,我無法忽視事實,欺騙自己。”她擡起頭認真道:“我看他身材不錯,脫了衣服肯定迷死人,他常年健身,體力肯定不錯,就是沒怎麼交過女朋友,技術八成是不太娴熟。”
朝簡沉吟,“當年你的畢業論文要是有這個深入淺出的效果,也不至于拖到最後,讓老師為難到想給點人情分都覺得棘手。”
桑聆引以為榮,“好漢不提當年勇。”
三天期限很快到。
朝簡想起嶽竟城那句“過時不候”,一下子緊迫感又上來了,當晚她就給嶽竟城打電話,說自己考慮好了。
嶽竟城開口,“見面再說,你在哪?”
“在家。”
“我過去。”
嶽竟城來得很快,車停在樓下就給朝簡打電話讓她下樓。
朝簡不知道他特地來一趟要幹什麼,深秋的夜裡霧重,她抓了件外套披上就下樓,遠遠看見嶽竟城的車停在樹道旁,攏在一片疏淡的月色下,她走過去。
兩人隔着擋風玻璃遙遙對視一眼。
嶽竟城神色平靜,示意她上車。
朝簡打開副駕駛的門,上去了,一上來就被一股淡淡的車載香水的氣息包圍,很清冽,像揉碎的藤枝,摻了點柑橘皮的苦澀,混合着一點幹淨清冷的皂感。
這氣味感染力強,平時嶽竟城的身上也有。
朝簡深吸一口氣,說:“我考慮清楚了,我接受你的提議。”
她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着前面那顆樹。
所以當嶽竟城拉起她的手時,她冷不防吓一跳,立即扭頭一看,不知道他從哪摸出來的一顆鑽戒,正往她手上戴。
朝簡一晃神,急忙蜷起手指,說:“等一下。”
嶽竟城下意識攥緊她的手,但戴戒指的動作停頓了,冷聲說:“臨時反悔了?”
朝簡一愣,趕緊說:“不是。”
嶽竟城沒理她,擅自把她的無名指單獨撥出來,先把戒指戴上去再說,然後就這麼盯着她的手看了一會兒。
朝簡就這麼支着手,任由他打量。
片刻過去,嶽竟城才慢慢松開,“想說什麼?”
朝簡把手舉到自己面前,正面反面也打量了好幾眼,這感覺怪陌生的,但對象如果是他,又好像沒有那麼忐忑不安了。
她沉着一口氣,說:“關于眠眠的事,我還沒想好怎麼跟我爸媽交代。”
嶽竟城一副事不關己的态度,“自己想辦法。”
自己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她最會想辦法了。朝簡回他一句:“放心,不麻煩你。”她推門下車。
嶽竟城手臂一伸,捉住她的手腕。
朝簡受到阻力,回頭問:“又要幹嘛?”
嶽竟城開口說:“眠眠的事暫時放一邊,是不是先讓我見一見叔叔阿姨?”
朝簡說:“最近忙,我安排時間吧。”
嶽竟城辦事效率高,在他決定跟朝簡求婚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安排,“這周我找個時間讓兩家人見個面,見完面我們直接領證。”
朝簡被他的雷厲風行給吓一跳,“會不會太快了?”
嶽竟城安靜下來想了一想,說:“這事越往後拖,我不一定擠得出時間,既然我們意見達成一緻,當然是今日事今日畢。”
朝簡說:“怎麼也得給彼此一個互相熟悉的空間……”
嶽竟城似笑非笑,“孩子都三歲了,你又對談戀愛感興趣了?”
朝簡聞言,盯着他一臉若有所思,“你這三年一直沒有交到女朋友,其實不是因為你不想,而是因為你太沒有情趣,人家沒看上你吧?”
嶽竟城沉默半晌,答非所問:“你覺得我沒有情趣?”
朝簡欲言又止,“其實,當年我不說,也是怕傷你自尊。”
嶽竟城氣笑,反駁道:“我看你每次挺享受的。”
朝簡一頓,清清嗓子,及時收手,“過去的事就别提了。”
嶽竟城說:“怎麼不提?咱們一件一件回憶,第一次——。”
“明天見父母!後天就去領證行了吧?!滿意了吧?!”
“我沒情趣,但你挺識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