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沈知安搬進了程冷陽家,攏共也沒多少東西,隻是沈知安擔心道茴夏和喬堇不按時吃飯就請了保姆花了些時間叮囑才安心拿起行李箱走了。
程冷陽看了下他行李箱的東西,一些衣物,一堆文件,還有些畫筆,又看了眼他手上抱的畫闆,問"隻有這些了?"
"嗯,其他的可以新買,就懶的帶了。用你的也行。"沈知安打了個哈欠,架好畫闆,就上樓想睡個回籠覺。
已經懶到這個上地步了,程冷陽寵溺地笑笑,從床上把人撈起親了親,等他清醒後說:“我今天下午有飛機要坐,大概去一周,也可能更久,清明節前一定回來,送不送一下老公?"
"哦哦。"沈知安沒經這大腦思考就點頭,把程冷陽的話在腦中過一個遍後立刻後悔,亂搖着他的脖子喊:"我也要去,你不能丢下我自己去玩!”程泠陽受不住,把他兩隻手拉下來按好,看着沈知安的眼睛,臉上沒什麼表情,沈知安被看得不敢鬧了,垂下頭委屈地扭扭身子,小聲咕哝:"你怎麼能離開我這麼多天,你知不知道一大堆omega盯着我都想當小三呢,你個正宮也不擋擋。還去給弟弟探班。"
沈知安現在就像一個在外面受盡欺負回家找老公訴苦的小媳婦,還覺得老公不愛他了。事實上沈知安不僅在外面沒受任何欺負,還把别人欺負了個遍,想來勾搭的omega雖然虎視眈眈但都不太敢明着來,而且沈知安平時隻在公司和家裡,什麼聚會當眼瞎了沒看到,真是完美繼承了沈澪茋的風格,甚至做的更絕。
程冷陽抿起唇憋笑,指腹揉了下沈知安的眼角,滿含笑意地開口:"我錯了,改天我陪你去公司好嗎?你想去與我現在給你訂機票啊。"
這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沈知安為了找回點面子,冷冷地說:“你把機票退了,坐私人飛機,你也不早說,哼。"
"這不是我決定的,是上級說的,所以你去嗎?"程冷陽手指捏了捏沈知安的臉,把他擺出來的臭臉變回去了。
沈知安把他的手拉下來,不看他道"當然。"心中又後悔和程泠陽生氣了。
程泠陽最後還是給他買了機票,沒有給他坐私人飛機的機會,下了飛機已是夜晚,程冷陽訂了酒店帶沈知安進了房間,沈知安連打哈欠,從行李箱随便拿了套衣服去洗澡,看了看跟上來的程泠陽,勾起嘴角牽住他的手撒嬌"老公,幫我洗嗎?"
程泠陽垂下眼看沈知安,眼中晦暗不明,半晌後微微彎眼,慢慢說"那寶貝别後悔。"
沈知眨着無辜的大眼,後知後覺地想跑,卻被一把抱起,他警告道:“後悔了明天就别下床了。"
沈知安不吭聲了,心中想着,我沒事撩變态幹什麼,他面無表情回答:“不後悔。”
程泠陽其實隻想确認一下沈知安會不會用這些東西,他應該是沒住過酒店的,然後沈知安就想歪了。
第二天下午,程泠陽和沈知安去找了程準月,錄制地點有些偏,工作人員原先不讓他們進的,因為兩人沒有證明,程淮月手機還關機了,沈知安氣地不理程泠陽,這就是個廢物,說要給弟弟驚喜結果進都進不去。沈如安着翻着手機找到了電影導演的電話,直接打過去,電話很快接通了,對面很殷勤地間"沈總您有何事啊?"
"付導,我現在你片場外面,找你談談入股的事。"沈知安沒理他又說了什麼,補充"順便我見見程淮月,他有空嗎?"
工作人員變臉速度挺快,看着付導急匆匆跑來也恭敬地把兩人請了進去,沈知安心累地應付付導,眼睜睜看着程泠陽去找程淮月,心道:他故意的。
等沈知安忙完去找程冷陽,他已經和程準月說了很久了,沈知安面無表情走到程泠陽旁邊看了下程淮月和他身旁的omega,長得挺可愛的,沈知安手肘撞了一下程泠陽的手臂,疑惑地用眼神詢問:他誰?
"淮月的愛人。"程光陽湊到沈知安耳旁輕聲說着,差點就咬耳朵了也沒放過,"叫許蘇是位鋼琴家."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話不對,沈知安早咬回去了,他強裝鎮定,暗暗咬牙,對着面前兩人微微點頭,問:“電影好拍嗎?"
程淮月搖頭,很自然地牽起許蘇的手說"怎麼會好拍呢,不過比哄男朋友簡單點。"
沈知安注意到許蘇被牽手後視線一直停留在程淮月的手上,聽程準月的話臉紅了起來。沈知安剛要開口程泠陽就拉起他的手捏了捏,對着程淮月淡淡道:"你模型機被弟妹砸那是活該。"
程淮月忽視親哥去看沈知安說:"我哥欺負你要狠狠打回去,他特不要臉。"沈知安深有體會上地點點頭,然後被程泠陽拉走了,程淮月在後面的喊了聲再見,許蘇小幅度揮了下手,不明所以的沈知安看了下程泠陽,本本想問怎就走了,但看到程泠陽嚴肅的表情愣了一下,就很有眼力見的沒說了,他剛才看到了程泠陽拿出了手機,應該是有事。
出了片場,程泠陽帶沈知安上車,看着後視鏡沉默了一會,找了個話題說"弟弟脾氣比較怪。"
"啊,沒看出來。"沈知安拿着安全帶玩,看他還不開車邊說邊指下油門示意快點。
"他是啞巴,不是天生的。"程泠陽當沒看見他的動作接着他的話,轉頭看了眼窗外,心中思索着。
"哦,"又是一段傷心的往事,沈知安興緻大,見程冷陽警惕的樣子還與他聊天,心頓時有些緊張,慌忙問"是不是"腺體獵人……
"安安,會開槍嗎?"程冷陽打斷道,緊皺着眉。
"會,小時候在國外學過,不過現在準頭有些差。"沈知安剛說完就見程冷陽從車裡拿把手槍遞給他,沈知安識貨,這把銀白的手槍是改裝過的。
"等下我車會開很快,後面有人追,打輪胎就行,小心點,這太偏了,支援要晚點到。"程冷陽低聲說,重重地踩下油門。
沈知安抿唇,雙手緊握着槍,冰涼的手感在全身蔓延,他們兩簡直是行走的鈔票,這時池咬才反應過來,他一點都不吃教訓,心也大。
小時候被綁架過兩次,卻過了幾個月就忘記疼痛,程泠陽也說過了,會有人來殺他,但沈知安沒太放心上,因為國家說了要保護他。
現在想來,國家一方面要保護程冷陽,另一方面又要抓住腺體獵人,所以他們把程泠陽當誘餌了,北方明顯南方安全,這點沈知安該早點想到的,程泠陽的說辭隻是來糊弄他。他越想越心煩,眉擰成一條線,下一刻,掠耳的槍聲響起,身側的車窗像雪花一樣炸開,幸好這是防彈玻璃。
沈知安慢慢呼出一口氣,給槍上好膛,眼睛快速看了下程冷陽,推背感很重,車速都快破表了。
直到這時,沈知安才有了逃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