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小毛團刷的一下從小台階上滾下來。
他本能的想要展開自己的小翅膀,但因為穿了衣服,小翅膀被衣服牢牢的束縛住,于是小幼崽像是顆小球,落地彈了兩下。
“哎!”
“哎!”
等後面慢悠悠跟着的梅侖和弗雷發現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他們雖然很快到達,但到底慢了一步。
而距離小幼崽最近的安亞因為剛剛一瞬間加速跑出去太遠,此刻立刻返回,也隻在接住了小家夥滑出來的小身子。
穿着咖色絨衣的毛團趴在地上。
頭頂的小光環似乎也被前傾的慣性帶着一頭紮進了不遠處灌木中,然後才抖抖葉子,慢吞吞的飛回小楚藻頭頂。
安亞看到那撲倒的小毛團慌了一瞬,摔疼了嗎?
按道理來說不會摔啊——哦,不對,這個小家夥以前沒見過雪,不知道有時候會很滑。
安亞也顧不得其他,本能的想要将這個小毛團抱起來。
但小楚藻還是被随後一步到達的梅侖抱起,弗雷皺着眉頭看他:“安亞,你有些過分了。”
安亞張了張嘴,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但此刻的情況他又一瞬間什麼都不好說出口。
畢竟從最開始,就他對這個小幼崽的态度非常不好。
也是他又被小家夥的光環砸,又被小家夥的弓箭射。
此刻小家夥摔了,他離得最近又沒護到,怎麼看怎麼都是他有很大問題。
“我是蟑螂我是蟑螂行不行?”安亞有點煩躁的撓了撓臉頰,低聲嘟囔,“剛剛讓他報複回來不就好了?我躲什麼……”
“嗷嗚!”
藻藻讨厭你!
安亞聽了這話,表情微妙改變了一瞬間,最後他還是沒說什麼,站那不動了,等着這小家夥的報複。
但小絨團哼哼唧唧的用自己的小爪爪按着自己的額頭,然後從梅侖的懷中跳出來。
“嗷嗚。”
藻藻要去找叭叭!
其實小楚藻摔得不狠,畢竟雖然絨衣限制了他的翅膀,卻也把他裹成了一個球,摔得不怎麼疼,就是跑了好久,有點冷,而且還好丢臉。
小家夥哒哒哒的在前面跑。
梅侖和弗雷在後面跟。
“藻藻慢點跑,下雪了地上容易滑。”
梅侖這次記得了,他走的稍微近了些,一直看着小幼崽躍進屋内,他腳步才停緩。
而小楚藻記得之前玩耍的時候看到爸爸在三樓,小家夥四條小短腿哒哒哒的,頭頂的小光環一閃一閃,走到一半,正好聽見阿莫斯跟莫裡的談話。
“對于藻藻,我并沒有什麼期待。”
阿莫斯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聽不太出太多情緒的。
就像是過往無數次的冷靜決斷。
小家夥向上的腳步一頓,眨巴着自己蜜糖一般甜蜜的琥珀色眼瞳。
莫裡:“沒有什麼期待是指……?”
“他本來不曾出現在我的人生規劃裡,”阿莫斯思考着,“隻是我撿到了,而且是我的幼崽,我需要負起責任。”
這似乎是他短暫思考,在才接觸幼崽沒有多久之後的答案。
“不過作為王冠族,他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要去經曆更多的風雨,要盡快的獨當一面,在某些方面,他顯得有點粘人了。”
阿莫斯并不是覺得這種粘人不好,隻是作為王冠族,他本能的依照他們幼崽時候的模糊印象,試圖來判斷該怎麼養這個小家夥。
經曆更多的風雨?覺得藻藻粘人?
莫裡感覺到此刻的阿莫斯是在糾結的,作為父親,他的行為已經不自覺改變,但心态還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莫裡笑了一下,依舊恭敬:“您恐怕之後會後悔。”
阿莫斯不置可否,一如既往的……傲慢。
小楚藻兩條小腿正搭在台階上,呆呆的看着上面——叭叭是覺得藻藻粘人嘛?
而此刻也顧不得小家夥多思考。
身後的梅侖捏着那個凍柿子進來,弗雷拽着安亞也一同返回。
樓上,阿莫斯也下來,看到趴在台階邊邊看起來委屈巴巴的小幼崽,他反應了一下。
“藻藻怎麼了?”
“被這小子欺負了。”
梅侖看熱鬧不嫌事大,捧着那個柿子,笑眯眯的說着,繪聲繪色的講述安亞如何欺負小孩。
安亞在旁邊耷拉着腦袋一句話說不出來。
而小楚藻被阿莫斯抱起來,小楚藻其實還沒太想明白,但他一身冰雪寒氣,而叭叭的懷中很暖,又很溫柔,小家夥本能的靠在阿莫斯的懷中,就又看到了安亞,他意識到自己在生氣,本就圓圓的毛絨腦袋更是氣鼓鼓的。
玩鬧了一早上,幼崽奶已經送到了。
小家夥隻顧着生氣,嘴裡還嗷嗚嗷嗚的告狀。
“這麼氣?”阿莫斯抱着小幼崽坐到沙發上,拿過幼崽奶,“那還吃飯嗎?”
小楚藻肚子已經咕咕叫,他還氣鼓鼓的嗷嗚,隻是看了看安亞,看了看小奶瓶——最後想了想,他要更堅強一點,他自己努力抱着奶瓶,這次沒讓家長喂,一邊咕噜咕噜的喝,一邊在咽下去的空隙發出嗚嗷嗚嗷的聲音。
他才是(噸噸噸)蟑螂(噸噸噸)是壞蛋——藻藻(噸噸噸)讨厭他(噸噸噸)叭叭。
阿莫斯看着自己抱着奶瓶的小楚藻,隐約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但聽着他奶聲奶氣的嗷嗚,阿莫斯也不是很理解——
在生氣和吃飯中,小幼崽選擇了嗚嗚嗷嗷生氣的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