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辰看着一衆莫名興奮的領主玩家,略有疑問:“原因?”
他雖然有這個想法,但畢竟還沒有實施,而這群人突然這麼團結,也一定是有什麼外力促成的。
“哎呀我們不是想着就跟遊戲公會一樣我們領主玩家之間也要團結互助嘛……”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上前你推我我推你,大概是人多就是勇氣,他們這會兒也不懼怕沈映辰看起來就不太好惹了,反而一個個如同金牌銷售一般,極力推銷“炬陽公會”的未來可期。
沈映辰也不急,畢竟在主腦自動導航的情況下,還是能撐一段時間的。
他索性在會議室拉了個椅子出來,“建公會也不是不行,但你們打算以什麼為目标呢?組織規矩又要怎麼樣呢?要合作什麼呢?”
早在有了那記憶之後,沈映辰就比旁人多了未來的經驗,更何況本身星空學者就是預言類職業,考慮的自然比其他人要長遠得多。
但身兼數職情況下,他尚且顧不來自己,真要建公會,也絕對不能是完全給自己多加責任,哪怕有“領主聯合公會”的影子在,也勢必需要這些人的能力撐着。
換句話說,沈映辰希望自己能做個甩手掌櫃,隻用把控大方向。
如果這群人有這種能力和魄力,自然皆大歡喜,但如果沒有,這個公會不建也罷,除了耗費自己精力外,不會有任何好處。
衆人一看沈映辰坐下的樣子,心知有戲,為了大家更光明的未來,也為了領主玩家不那麼處處受制,他們鉚足了勁給沈映辰吹雞湯,“我們其實已經進行了許多規劃了,我們炬陽公會的口号……”
黑發青年微微垂眸,有時候聽到什麼還會點頭,一種很認真地傾聽者的樣子,讓更多的玩家有了迫切成功的信心,大家圍在其中,俨然已經形成了一個團體的樣子。
如果說第一次見面,是在破碎深海秘境的強迫下,大家畏懼地組隊彼此提防,那麼從船員身份公布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早有了預料。
後來在深海領地做客那時,沈映辰的遊刃有餘也早已經刻在了衆人心尖。
人總是慕強的,更匡論這次出行,沈映辰不管是手腕還是大局觀上,都比旁人要有遠見的多,螞蟻尚且能抱團度過火場,天災和領民危機之下,沒有人會違背這個大趨勢。
直到沈映辰抿唇,眼含笑意地應下,這場聯合才徹底塵埃落定,無數人歡呼地回到自己崗位,像是慶祝一場新生,在家鄉的夢境破碎之下,他們重整旗鼓,帶着嶄新的信息,準備回去面臨新手期後的危機。
這也是後世,流傳于卡琳娜大陸大街小巷的一則傳說——
【他們自稱微芒,帶着炬火,走遍草莽和荒原,在寒風中、沙漠下,每一個角落,都隐藏着他們的身影。】
【他們有強大的不死軍團,帶着古怪的存在,撕裂整個世界的黑暗,他們的手下會在太陽下泛着一種叫金屬的光澤,它們生生不息,矗立在大陸上……】
【那是一個龐大的機械帝國最初的原身。】
噓,請不要驚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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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沈映辰目送着這群人興高采烈地回去就職,鋒銳的眉眼中卻藏着些許流光般的難明。
似乎是窺見了他掩藏的擔憂,鶴簾月一邊把那戒指轉交給沈映辰,一邊疑惑,“在擔心什麼?”
沈映辰沒說話,他把玩着那樸素的戒指,從上面感覺到了些許君熠年的溫度,也在戒指的暗槽,覓到了一張多出來的白紙條。
有些事情,他和君熠年心照不宣。就像他從來不追問對方來自哪裡,為什麼無父無母,又為什麼有着與旁人格格不入的一頭銀發一樣。
就像他會選擇性地忽視那張康卓遠代購來的行李箱中,那張信紙上被塗抹掉的卡琳娜大陸幾個字眼。
這樣想,沈映辰眯了眯眼,猛然想到了最開始來到這個地方,他第一次預言所看到的場面。
【雲墨領主“猩紅玫瑰”鶴簾月,身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