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腸的叔叔聽完,沒想很多地答應了下來:“好,叔叔不怕危險。”
他拍着胸脯笑笑說。
後面。
小隋曼果然在展老師的家附近,找到了她。
當然,她旁邊還有兩個長得兇神惡煞的男人。
看到展老師的臉上和身上,都已經受了多處毆打傷,小隋曼深呼一口氣下了車。
她先是出聲引起那兩個歹徒的注意力。
再趁機拉起展老師的手躲到一邊,給不遠處開着車要朝這邊撞過來的司機叔叔制造機會。
她和叔叔說好了,她負責下車拉開人,對方負責開車制造混亂。然後他們再趁亂逃跑。
但是那兩個歹徒畢竟是混社會的,一個兩個都不是吃素的。紋身男抄起手裡的粗木棍,就要往小隋曼她們身上招呼。
她們避開了一棍又來一棍。
刀疤男也沒閑着。
拿着水果刀沒比劃上人,在空氣裡撲空了幾下後,很氣憤地将刀甩了出去,那刀剛好就紮在了隋曼的小腿上。
一時間,小腿那裡冒出了鮮紅的液體。
展老師見狀,想要扶起小隋曼。
還沒等她起來,紋身男已快速上至身前,對着她受傷的那條腿更加的拳打腳踢。
這下,鮮血流得更多了。
司機叔叔在一邊,見形勢不對,馬上調整方向盤,猛踩油門,再次撞向那兩個歹徒,還讓小隋曼她們快點上車,這才沒有讓局勢再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甩開完歹徒,司機叔叔把她們帶到了醫院。
所幸展老師的孩子沒事,但小隋曼的腿卻受了很嚴重的外傷。
她躺在治療床上,醫生們在給她做緊急的傷口處理,她忽然抓起展老師的手,懇求起對方:“展老師,拜托你,快點離開這個地方。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我請求您……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眼眶裡蓄滿淚水,表情無比的痛苦。
說話聲到後面已是哽咽。
展婷将一切看在眼裡,心疼這個才年僅十歲的小女孩,她的身上似乎背負了很多難以言說的秘密,這些秘密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好好好,老師什麼都答應你。”
面對女孩的請求,展婷無法做到拒絕。
雖然她的心裡有疑問,對方是怎麼提前預料到有人要對自己的孩子不利,讓自己提前離開的?
或許,那兩個男人是殷老夫人派來的。
隋家的門第之見,又怎麼會容許一個什麼身份都不是的女人懷上他們隋家的孩子呢?
這個孩子的存在,本身對于隋家來說,都是一種侮辱吧?
當天。
展婷确認完小隋曼沒有生命危險後,連住處都沒回,買了一張火車票離開了A市。
自此天南海北,杳無音訊。
-
最終,隋曼和展老師達成了共識——
展思雨的病一旦治好,他們就立馬離開A市,這次是真的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展老師要比隋曼先離開。
展思雨好像玩膩了那個皮球,鬧着要出去,隋曼微笑着和他們告别。
她獨自一個人在包廂裡又坐了一會兒。
喝完了她點的那杯橙香巧克力。
即便和展老師有了共識,她還是覺得危險并不是說規避就能規避掉的——
“危險”之所以叫危險,是因為它往往突發且讓人無法招架。
展老師一屆女流帶着孩子。
真有危險發生,其實是保護不了自己和孩子的。
隋曼的心懸之又懸。
出了小熊咖啡館,她開始漫無目的地走。
不一會兒,便被一個人攔住。
她擡眸,是一家健身房的小哥出來派發傳單招攬生意。扯動笑容,隋曼接過了傳單。
腳下步子未停。
沒出多久,她又被人攔下,這次是蛋糕店周年慶的宣傳單子。
她再次接過。
心裡不免感歎一句:今天發傳單的人真多。
就這樣。
隋曼繼續走,繼續接,重複機械性的動作。
直到再次被人攔下,那個人卻沒有給她單子。
空氣尴尬地凝滞了幾秒,她擡起了頭。
一具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是安嗔。
今天的他,穿了件清爽的白T配淺色字母外衫,下面搭的則是一條靓麗的牛仔褲。
他放下伸出的手臂,問她:“走路不看路?”
隋曼搖搖頭。
“在想事情?”
他又問。
隋曼颔首。
安嗔輕皺眉:“你這事……恐怕得過了馬路才能繼續想了。不然……很危險的。”
他示意隋曼看前面。
他們的前面是一條來往車輛很多的大馬路。
一不小心,就會發生交通事故。
“哦哦。”
隋曼還是一副集中不了注意力的樣子。
紅燈跳到綠燈。
可以過馬路了。
隋曼剛被安嗔打斷走路後,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向前走,也不往後退的。
眼看綠燈快要熄滅換回紅燈,安嗔看了看隋曼的那隻手,牽起了她的手,帶着她很快速地跑了起來。
等他們一起跑到對面的時候。
綠色小人剛好跳到紅色小人。
過完馬路,隋曼還是一臉恹恹的表情。
“已經過完馬路了。”
他告訴她。
“好。”
安嗔看着自己牽着對方的那隻手,還被他自己緊緊地扣着。對方居然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兩隻手就一直那樣牽着。
這時。
路邊經過一對兄妹——
哥哥看着是在讀小學,妹妹比哥哥小半個頭。
妹妹拽了拽哥哥的衣角,指着安嗔問哥哥:“哥哥,他們也是兄妹嗎?”
哥哥聞言望向他們,說:“嗯……應該也是。”
妹妹又說:“那個哥哥把妹妹的手抓得好緊耶!”
哥哥:“是啊,因為那個哥哥也和我一樣,怕自己的妹妹遇到危險啊!”
他輕點妹妹的鼻尖,把她的手抓得更緊。
“嗯嗯。”
聽着這對兄妹的對話,安嗔的臉沒來由地紅了,紅潤程度快賽過動物園裡的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