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賀瑞又去看了一副紅色的寶石耳墜,打算和項鍊一起送出去。
一方面是他想送,一方面他想起那天柳越和他開玩笑說的“他從莫雨晦手裡買那塊地可不止五百多塊”,從那時起賀瑞就想給柳越送點什麼。
剛好碰見這顆紅寶石拍賣,就順手買了下來。
他訂的工期已經是加急,這兩天算是剛做好。他本來打算給柳越一個驚喜,這個電話打過去後他又打算直接告訴柳越。
他想讓柳越現在開心一點。
柳越很少會這樣不耐煩,除了生氣和生病。但這人似乎病剛好,總不至于這麼短的時間裡又病一次,那就隻能是誰惹到他了。
畢竟柳越很少生氣。
紅色豔麗,配柳越正好。可以顯得他更有氣色,通身也會更有威嚴。賀瑞挂了電話在床上想着柳越帶上它們的場景,想到柳越凸起的鎖骨,想到被他親吻過的耳垂,就抑制不住地心潮澎湃。
他不明白柳越那晚為什麼突然吻他,似乎因為那天柳越的心情很好。兩個人都是臨時起意,但賀瑞看見柳越眼中一閃而逝的茫然。
這是一個錯軌。
是柳越罕見的一時興起。那晚以後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就好像那晚隻是場绮麗絢爛而又飄渺的夢。
可柳越腿上新舊交錯的傷疤如在眼前,賀瑞忘不掉。他想起别人口中“危險”的柳越,可那晚柳越的眼神分明是脆弱和失落的。他會難以抑制地顫抖,但不會說什麼“停下”的話,他隻是擡眼看着賀瑞,像是想要記住眼前人的臉。
賀瑞翻來覆去睡不着,他不知道柳越隐瞞了多少。光是他查的到的已經讓人覺得觸目驚心了,更别說埋藏在深處的不為人知的更多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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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越看見那條項鍊時挑了挑眉,辦公室沒有其他人,柳越拿起來仔細端詳片刻又放下了。
項鍊确實漂亮,哪怕室内沒有很強的燈光也流光溢彩,深紅的仿佛要抵達世界的盡頭。柳越把項鍊上的絢爛奪目的紅寶石放在掌心,感覺手裡像是握着一顆跳動的心髒。
賀瑞不知道的是那場拍賣會柳越也去了,甚至讓委托人競價這顆寶石。
算起來他還給賀瑞擡了擡價格,想到這裡他就有點想笑。
他看了眼旁邊配的耳墜,紅豔欲滴,像是飽滿壯碩的石榴籽,但裡面是全紅的,幽幽閃着光。
柳越看了半晌,又把項鍊和耳墜收好,盒子蓋上。他現在還不想收這麼貴重的禮物,收了才是不清不楚。他剛想着怎麼退回去,可賀瑞就像提前知道似的,在他簽收後就給他打來了電話,問他怎麼樣。
“怎麼樣?好看啊。”柳越扶着玻璃桌,看着包裝精美的盒子說道:“花了大價錢吧。”
賀瑞似乎很高興,說道:“你喜歡就行。”
“這帶不出去。”柳越說,“顔色太豔了,而且我平時的珠寶都要用品牌方的。”
“這我知道。”賀瑞說,“雖然你不能帶别的牌子的珠寶,但可以帶這種定制的。”
賀瑞話鋒一轉,“況且我就是想送給你,你帶不帶都行。”他頓了頓又說,“你甚至賣了也行。”
柳越知道這是賀瑞不會再要的意思,隻能收了,笑道:“既然是你送的,我怎麼舍得賣了?”
柳越把盒子裝回袋子裡準備一會兒帶回去,他語調輕松道:“謝謝了。”
賀瑞似乎笑了,又問道:“午飯吃了嗎?”
“沒。”柳越說,“一會兒去吃。”
賀瑞拉長聲音道:“什麼時候能出來陪我吃吃飯啊。我好久都沒有看見你了。”
他像是委屈,“在家裡也成啊,我給你展示展示我的廚藝。”
“你還會做飯?”
“害,做飯還不簡單?哪天我給你露一手。”
“行啊。”柳越笑着說,“再過兩天吧……再過兩天,時候合适了我聯系你。”
“好。”賀瑞說,“我随時有空,打我電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