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嘴上說着留飯,結果關門關的那麼速度,伍茲閣下這是從哪個文明學來的習慣?”瑞文和戴維一前一後走在街上,他瞥了眼正在翻資料的戴維,“接下來去哪家,副會長?”
“科肋什家族,他們家那位閣下幾天前成年,當家主的一口氣向協會要了十幾位雌奴,”戴維一邊翻文件一邊答他,語氣冷硬,“也不知道這次過去還能活幾個。”
戴維·阿什蘭以雌蟲的身份在雄蟲保護協會副會長的位置上坐了兩百多年,也算是把這些雄蟲的内心摸得透透的。政場上有不少蟲罵他蟲前一套背後一套,外面亦有不少蟲指責他冷血,但經常和他出差的瑞文知道這其中誤解大了去了。
光是看他對那些雌奴的分配就能看出來,戴維比種族中絕大多數蟲都要明事理。每隻蟲都對當前局勢有着自己的看法,99%的族人選擇麻痹自我渾渾噩噩度日,1%的族人在用不同的場合奔波着,企圖用自己的見解與能力去拉文明一把。
戴維看中的是生育率,他覺得隻要還有蟲族生命存在,那血脈就還在延續。何況現在哪裡不要蟲?戰場上需要,社會分工上需要,但新生蟲崽卻越來越少。訓誡所的雌奴在他看來隻是一種可再利用資源,既然身份已經被剝奪無法為社會提供力量,那就送去生蟲蛋好了。
“你覺得伍茲怎麼樣?”
在上車前,戴維突然問瑞文。
瑞文腦子一抽,沒明白他的問題,“您指哪方面?”
“我指你的直觀感受。”
“很好啊,”瑞文點頭,他對克勒因·伍茲相當滿意,“這年頭像他這樣的雄蟲估計都絕迹了,他如果願意收雌侍和雌奴,估計有大把的蟲願意往上撲。”
“是啊,很好。”戴維疲倦地靠在車背上,“誰不喜歡這樣的配偶呢,我當年也心生向往,幻想過是否有一天能做到雌雄平權,數量均等。但有時,無知還是好過有知。越是向上學,越是懂得多,也越是絕望。”
全星際的已知文明有上百萬之多,亞文明級别以上的上萬種,被摸透基因的76種,其中卻沒有一個種族能和蟲族匹配,最相似的基因距離達到突破生殖隔離的最低标準也還差3%。
“蟲神贊德爾在上,”他閉上眼,口中喃喃自語,“生命若自有其出路,我們該走向何方?”
......
“可算結束了,”克裡茲兩眼一閉倒在沙發上,整個人仿佛失了魂一樣,“這比我在軍校畢業答辯時導師給的壓迫力還大,跟相親時對面查你戶口一樣。”
賽提斯還是頭一次聽說‘相親’這個詞,他有些詫異,“你們不包分配?”
“包什麼包,帝國是有多閑才跟那小廣場裡大媽一樣要扯着你給你介紹女朋友?”克裡茲打開光腦開始刷娛樂新聞,“好麼,打了這麼多年仗,感情隻有我們把你們蟲族風土人情查的一清二楚,你們隻管打是吧?”
賽提斯·柯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