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小了還沒顯出來？”

“可能吧……”

克裡茲一直覺得自己能成功破殼活下來，絕對是有些荒野求生的天賦在身上的。

他5歲跑到戰俘營玩，才在一衆軍雌俘虜瀕臨絕望的刺耳尖叫中知道自己是隻雄蟲。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辨認的，但他們一見到他确實立馬就認出他是蟲族了。

後來克裡茲才知道，當時他還不懂收放雄蟲信息素。帝國人聞不到味，但蟲族一接近他就能認出來——這是雄蟲幼崽沒跑的。

那些戰俘告訴他，雄蟲在主星過得是千嬌百寵的日子。從一出生就放在最好的孵化箱，用着最好的營養液，破殼後吃穿用度也是最好的，一點都不會磕着碰着，到哪裡都有蟲畢恭畢敬，政府也給他補貼，他可以娶無數媳婦靠媳婦養，殺蟲放火還有蟲兜底。

因為雄蟲很嬌弱，稍有不慎就死了。

克.室溫破殼.吃軍糧營養液.泡中藥浴.還被砸在地上好幾回.裡.第三軍團禦用開箱器兼玩具.出生半個月被帶上機甲出征.上房揭瓦.三天兩頭挨打.滾的滿身泥土.茲：……

嬌弱？

他覺得自己和這些戰俘口中的雄蟲好像是兩個物種。

也是從那天起，克裡茲才知道自己在這些雌蟲來看，好像一直過得是荒野求生的生活。能活這麼大絕對是有些天分的。

後來軍團裡那些人也知道他是雄蟲了，放養行為沒變的同時還非常自豪。

你們蟲族養不活的雄蟲被我們養的好好的，能跑能跳能吃。果然毛病都是慣出來的，克裡茲這不就好好的？

估計他們是這樣想的。

……

“儀式定在10月1日，”路德維希和賽提斯隔着一面特制玻璃談話，“和你沒關系，你現在是少将，簽字由科肋什上将去。”

說到這他甚至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可悲，“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貨色，看你在北疆時戰局穩定，趁你出事拿着蟲皇手谕指揮第三軍團想摘你的桃子，結果被克裡茲那條瘋狗打的節節敗退。”

“回來指不定要上軍事法庭呢。”

隔離室裡等藥效發揮作用的賽提斯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等回去時我再給你批點藥，”路德維希翻了翻資料，“你這麼出來總不安全。另外注意些，藥别讓克裡茲偷去了。”

“我回頭随身帶着吧，”賽提斯回想起克裡茲對别墅的監控程度，隻覺得糟心，“他精神力覆蓋範圍太廣了，藏不住的。”

“他有和赤色帝國聯系嗎？”

賽提斯搖頭，“沒發現。”

“不着急，慢慢來。”路德維希安慰自己的部下，“時刻注意他的動作，總會發現有些事不對勁的。”

“我明白。”

路德維希點頭，“另外賽提斯，我有一個新任務布置給你。”

“您請說。”

“注意即将搬到雄蟲居住區的那位閣下，”他将身份信息發到部下的光腦上，“又一個S級，荒星發現的，黑發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