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去審？”

黑發青年嚼着口香糖，紅眸掃過面前回歸的一衆負責人。每個被他掃到的人不是擡頭看天就是低頭望地，誰也不願意攬這活。

打是挺爽的，但審訊嘛……

吃力不讨好，有時累半死人家也不開口當犟骨頭。他們又不能用私刑，不然很快銀藍聯邦就又會跳出來叫嚣赤色不尊重人權。

“你們在怕什麼？”克裡茲失笑，“和星盜講什麼人權？”

“梅指揮官，他們不是星盜啊……”戰俘營的管理員悄聲道，“那些飛船上有身份證明，來自附近一個不怎麼起眼的亞文明，還有幾個銀藍聯邦人。”

“不，我說是他們就是，”黑發青年翹着腿，放出口的話格外嚣張，“誰能證明那些飛船是不是他們搶來的？沒準是才走上歪路的星盜呢？證明他們是星盜要證據，那證明他們不是星盜就不用證據了？”

“誰說他們不是星盜，讓那個文明親自和我談。”

為首的做了保證，底下人也全然放心了，最終調出兩個人去審訊。克裡茲很快散了會，示意習楓跟上自己去和使團講講剛才的事情，好讓那群老人家放心。

“您怎麼不自己去？”

“給你一個結識人脈的好機會，怎麼，不想要？”

“做您的副官我缺那認識人脈的機會麼......您實話給我說，怎麼了。”

“剛才過去被催婚了。天可憐見，我才80多歲啊，帝國年輕人普遍婚齡都在190歲左右，怎麼到我這裡催的那麼急？好像我這年紀不結婚跟違法了似的......”

習楓難得安靜了一回，聽着克裡茲絮叨，也不出聲反駁，隻是含笑望着眼前鮮活靈動的黑發青年，眼底寫滿了悲傷。

......

“确定了，銀藍聯邦搞出來的好事。”

德萊文将筆錄交給賽提斯，嘴上罵罵咧咧，“還死鴨子嘴硬，說什麼‘我是高貴的超文明公民，蟲族這種亞文明最好趕快放了我，不然小心惹禍上身’，給我氣的，當即給了幾巴掌。挨打後可算老實了，問什麼答什麼。”

賽提斯翻了兩頁，向他颔首，“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德萊文歎了口氣，“你說你非得跑回去述職，明明規定的是三年一次，就你勤快，想提前半年回去述職。這下述出事了吧？”

賽提斯沒吭聲，這确實是他的錯。

涉嫌蓄意謀殺，軍部救不了他。如果不是克裡茲莫名其妙拉了他一把，他現在早就不知道被匹配給哪個低級雄蟲做雌奴了，然後不停的生蛋，最後執行死刑。雖然說現在絕處逢生，但軍銜也掉了，名聲也不太好，甚至連累德萊文自降職位，就為了陪他。

“聊點别的吧，”德萊文看向自己的好友，“你那個匹配的雄主怎麼樣？蟲應該還不錯吧，願意讓你做雌君，讓你回來工作還給你摘抑制器。我不記得主星上有這麼好脾氣的。你我這年紀放在外面也早該匹配了，蟲生就400來年，80多歲匹配都算老了。他還這麼稀罕你，可以啊。”

關于自己名義上的雄主是克裡茲這事，賽提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德萊文講。

太抽象了，行為藝術都沒克裡茲幹的這事抽象。

但德萊文是他大學的室友，兩人在軍部也是同進同出，戰場上那是過命的交情，關系很好，瞞着他賽提斯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他醞釀了下，開口，“其實我的雄主......”

“啊——”

德萊文突然打斷他，笑着向他指了指外面，“賽麗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