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克裡茲收斂聲息，懶散地倚着牆壁，雙手抱胸看了一出好戲。

先是那個看起來就很弱的黑發雌蟲罵罵咧咧地敲開了賽提斯的門，兩隻蟲子在門口短暫交鋒後進了房間。高等級的精神力擴散開來，不受控制地聽了一耳朵兩蟲的談話。

他聽那個叫德安列的還試圖威脅賽提斯，

果反被狠狠威脅了一頓，吓得屁滾尿流，打開門連滾帶爬跑了。

他覺得好玩，就一直站在那裡看。賽提斯仿佛有所感應，轉頭看向他藏身的地方，聲音冷得不像話，“笑話看夠了？”

“看夠了看夠了，”克裡茲穿了一套不怎麼正式的休閑西服，他大搖大擺地從花瓶後走出來，邊笑邊向賽提斯伸出雙手，“瞧瞧，這才是我克裡茲的死對頭該有的樣子。那家夥誰啊，不夠格的。”

“你們蟲皇把你從上将的位置上拖下來然後換上個傻子這事，将來一定可以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語氣中的幸災樂禍怎麼都遮不住。

賽提斯難得沒反駁他的話，隻是後退幾步和他拉開正常的社交距離，“很閑？”

“不，我挺忙的，忙着尋歡作樂。”克裡茲笑眯眯地看着他，“不過在你這裡看了一出好戲，也算是把樂子找了。”

他向金發雌蟲發出邀請，“一起？”

“赤色向你下的任務？”

賽提斯沒動，他打開光腦給夏裡發消息，想征詢使團的意見。

“一半一半吧，朋友。”克裡茲環視四周金碧輝煌的裝飾，語氣中似有感慨，“上次到這地方來還是我上高中時學校組織研學，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就是幾十年。”

得到使團的肯定回複，賽提斯才允了他的邀請。他問，“故地重遊這麼有感慨？”

“是有一些，”他壓下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覺，向前兩步和賽提斯肩并肩，一人一蟲向酒店大堂走去，“我當年才12歲，12歲什麼概念？哦，你可能不懂。”

那張常年帶笑的臉上難得展露出幾分嫌棄，“12歲在帝國還是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哪裡都去不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也不能做。但在這裡不一樣，朋友——”

他打了個響指，“12歲就算成年。”

年幼的克裡茲在這裡逛過賭場酒吧，去過紅燈街看過黑拳比賽，也在高速行道上把油門踩到底飙過車。雖然有時看到太過成年人的東西挺辣眼睛，但總體不錯。

一直走到門口，克裡茲才突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他猛地側頭看向身邊的金發軍雌，嘿了一聲，“你今天居然能忍住沒對我一拳揍上來，真是令我驚訝啊，朋友。”

賽提斯：……

他覺得自己的手又開始癢了。

“你别逼我打你。”他低聲警告。

克裡茲聳聳肩，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做。奧本大街距離這裡不遠，他們也沒打算坐車，就慢慢悠悠地在街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