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間,賽提斯看着自己面前估計嘗不出什麼味的清菜小粥,再看看對面克裡茲那幾乎擺滿半張桌子、香氣四溢的大魚大肉,陷入了沉默。
“别看我啊朋友,”克裡茲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放下切牛排的刀叉攤手道,“你不久前才吐過,吃些葷腥小心胃受不住。當然,你要是認為蟲族身體耐造,當我沒說。”
賽提斯還能說什麼,快速将那碟青菜就着白粥吃完了。
他懷疑克裡茲想通未來不能弄死自己後換了個方法折磨自己,但他沒有證據。
“還去拍賣會嗎?”克裡茲問他。
“不去了,”賽提斯直接婉拒下午的行程,“我要回酒店休息,你想去自己去。”
他得回去和夏裡領事好好談談有關克裡茲的事情,如果有别的方法能彰顯兩個文明間的友誼,幹什麼不比跟着克裡茲看他癫瘋賽車強?
克裡茲歎了口氣,“行吧。你要是不去,我也沒興趣去那種地方湊熱鬧,各回各屋吧。”
他們前後腳出了西餐廳,賽提斯感覺自己的光腦震了兩下,點開一看,來電人是他雄父。大街上開免提似乎不太好,他在克裡茲的注視下将通訊轉接到連覺耳機上,開口道了一句雄父。
通訊那頭聲音有些嘈雜,還伴随着他幼弟的哭喊和他雌父打孩子的聲響。也不知道那小王八蛋又在家裡幹了什麼混賬事,能把一向溫柔的雌父氣得七竅生煙。
“我看新聞,他們說你在賽麗斯?”
他嗯了一聲,“軍部任務。”
“回來時給你弟弟帶點特産,這混賬看了新聞仗着個子小想往往賽麗斯的貿易飛船裡鑽。要不是船員臨時去貨艙送點東西,還真叫他跑了!”
賽提斯:......
“雄父,我——”
“你和賽彌亞就沒一個讓我和你雌父省心的!真不知道遺傳誰了。”
賽提斯:......
“我——”
“另外,我聽你雌父說他看到你和赤色的克裡茲走得近,我不管你是外交任務還是别的什麼,給我和異性保持社交距離!赤色男性就是和雌蟲長得再像也是異性!你代換到人類文明裡就是女性,和男性走那麼近幹什麼?我警告你賽提斯,你把在軍部那些臭毛病給我收起來,你頂着柯克蘭的姓,你現在是有雄主的!”
賽提斯:......
“不是雄父,你聽我——”
“S級的伍茲閣下看上你把你從訓誡所救出來,你算是承了他的情。你以為蓄意謀殺的罪名是好背的?我告訴你,沒伍茲救你,你過幾年就是一條布從低級雄蟲家裡擡出來的結局。哦,混的再背點還得再把骨翼摘了然後全網公開處電刑。你就是再不想和雄蟲打交道,也給我把表面功夫做好!”
賽提斯:......
絕了,根本插不上話。
“回去給你雄主也帶點特産,别跟個木頭似的。也就伍茲閣下一直流浪在外放得開,不然誰受得起你這破性子?一邊說着讨厭雄蟲一邊和人類男性勾肩搭背,哪裡有你這樣做雌君的?放那些暴躁點的雄蟲家裡,不給你打死算好的!”
劈頭蓋臉罵了大兒子一頓,他的雄父罵罵咧咧挂了通訊。
賽提斯抹了把臉,輕歎一聲把光腦關掉。克裡茲雙手插兜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着某隻蟲子挨批,“挨罵了?”
“怎麼,你長這麼大沒挨過?”賽提斯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