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得起。
......
“報告。阿什蘭副會長,阿蘭元帥想見您。”
戴維翻閱資料的動作頓了下,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将紙質書翻了一頁,“讓他預約。”
“他說,事态緊急,一定要見您,就現在。”
“讓他走,”戴維頭也不擡,“保守派本次的态度很明确,不用再試探。”
來彙報的雌蟲也很為難,夾在兩座大佛間他怕的不行,生怕得罪了誰。見他這麼猶豫,戴維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直接聯系警衛,“把路德維希·阿蘭拖走,以後他的預約不用應了,也不要讓他以私蟲的身份進入雄蟲保護協會。”
挂斷通訊,他瞥了眼那雌蟲,“下去吧。”
“是。”
......
“是這裡嗎?”
“是這裡。”
一夥星盜按着得到的情報摸到大酒店不遠處一棟小二層倉庫,他們拿上手中的武器沖了進去。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軍雌的翅膀和赤色的重火力壓制。
慘叫聲從小倉庫裡傳出,被大部隊保護的兩文明使團卻頭也不回向遠處趕去。
夏裡·帕裡斯啧啧稱奇,“你們是怎麼判斷梅先生的命令的?”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命令。”
最熟悉克裡茲的習楓領命跟在使團邊,他手中持槍,眼神堅毅。
“他隻是相信我們和你們的軍隊會拼死保護使團,并撐到他們拿到聯絡設備趕回來時。”
克裡茲那家夥預判的好啊,真讓他預判到酒店裡有竊聽器,讓他預判到銀藍聯邦有布置人手進來,有和外界聯系的渠道了。他倒是聰明,也是真的有自信,扯着蟲族的賽提斯·柯克蘭一起行動,兩條大魚同行替使團吸引走了一大批火力......
和殺死克裡茲·梅比起來,已經被攪黃的差不多的和議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深呼吸,“去找掩體躲避,直到他們回來。”
【“指揮官不是萬能的。”】
上次這句話出現,是在一場慘勝後。當時那場戰役,克裡茲·梅其實另有打算。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傳出去的撤退指令沒傳到一線,而那些堅信指揮官不會出錯的赤色士兵拼死守住了戰線。待行軍異常的消息傳回主艦,已經來不及了。
那天克裡茲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壕裡,呆呆地望着那些不久前還熟悉的、鮮活的生命喪失最後的溫度,說出了這句話。
【“克裡茲·梅何德何能,讓你們信任至此,豁出性命......他真的不配。”】
他是他的副官、他的朋友、他的同學,他記得他的喜怒哀樂,他記得他們在軍營裡度過的這些年裡的一切。當克裡茲說出這句話時,他又怎麼會沒有印象,又怎麼會不明白。
幾乎立刻,他就意識到克裡茲·梅想做什麼了。
他真敢押啊。
習楓都不敢想,為什麼克裡茲·梅如此自信他能明白他的暗語。
如果他遺忘了這件事,或者他隻把他的話當成一句謙虛,那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滿盤皆輸也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