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一向潔身自好,也對蟲子不感興趣,隻是想長個見識。”
賽提斯遲疑片刻,抽回手威脅道,“你最好隻是想去看看,不要試圖傷害任何蟲。”
克裡茲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你們種族把你害成這樣,你還這麼護犢子啊?”
“我們種族怎麼樣是種族内部的事情,和你一個赤色人沒關系。”賽提斯毫不客氣地反駁了克裡茲的話。他往外瞥了眼,陸川又接過一大把肉串開始烤了,“别讓陸川閣下久等,走吧。”
兩撥蟲在後院裡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午後,陸川那些食飽喝足的雌奴們張羅着把東西收拾了,陸川和克裡茲分别找了張躺椅坐下。歇了會兒後,陸川看着遠方的地平線,輕聲感慨,“有時候我覺得現在這日子像是一場夢。”
他側頭看向克裡茲,“不知道大佬你明不明白那種感覺。一眨眼,你就穿越到數萬年後,還換了個種族。你熟悉的一切都不見了,但在你學習後又覺得這些好熟悉。然而你又确切的明白,你真正熟悉的已經是過去式,他們全部被掩埋在黃沙下,什麼都不剩了。”
如果可以,他還挺想穿到平行世界的。
起碼有個念想,覺得熟悉的人和物都在那一頭活得好好的。而不是赤裸裸的告訴他,你熟悉的那些都已經不在了,隻有你帶着對他們的回憶孤單單的留了下來。
“别多想,他們在你原來的世界活的好好的,就是你變成了失蹤人口而已。”克裡茲掀開墨鏡,用紅眸瞥了他一眼,“是他們帶着對你的回憶在往前走。”
陸川歎了口氣,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大佬你呢?我看星網上關于你的消息,他們都說你是一直在外流浪的,這次是因為墜機才被帶回來。雖然知道八成是你杜撰出來騙蟲的,但我很好奇。如果是你遭遇别離,被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大佬你會怎麼想。會和我一樣,還是......”
克裡茲沉默了。
他戴上墨鏡,躺回去,一言不發。許久後,就在陸川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打算道歉時,他聽到一聲細不可聞的輕歎。
“不值得去抱有期待的人或者事,丢了就丢了吧,沒什麼不好的。”
他聽到克裡茲如此說。
克裡茲側頭看向他,“今天教你兩個小知識,一個燙一個冷,你想先學哪個?”
陸川想了想,“先燙知識吧。”
“沒有緩沖從高處摔下來的感覺特别不好,砸在地上會讓人疼得恨不得馬上去死。”
“......确實挺燙的,聽說沒死落下終身殘疾的好多恨不得自己當時就死了。”陸川有些聽不得這種沉重的話題,趕忙轉移了話茬,“冷知識呢?”
克裡茲啊了一聲,“冷知識啊。你知道蟲族是卵生吧,他們的蛋一般會在雌蟲和亞雌身體内發育成型,等生出來、不出什麼意外的在保育箱裡待夠三天後,裡面的蟲崽會成型。七天後,蟲崽就會誕生意識。十天後,蟲崽就可以操縱蛋到處滾。十五天後,他們就學會辨認自己父母親屬的信息素了。二十天後,雄蟲幼崽可以腦海中通過精神力感知到外界,包括但不限于對話、情緒......很多抽象的東西。四十天後,如果正常發育,蟲崽就會破殼了。”
陸川聽得目瞪口呆,“您從什麼地方學到的這種知識?”
“多看書,對腦子有好處。”
克裡茲寬慰某體育生兩句,然後起身朝他擺擺手,大步流星回了别墅。